亮著車燈,張揚又倨傲的勞斯萊斯。
探口氣,抬腿走過去。
他站在後車門停住,從降下來的車窗裡看到裴淮年寡淡的神情,對方並不看他。陶家舶冷哼一聲,也不上趕子貼冷屁股。
他直接往前走,不打算先低頭。
他早已經不是5年前的破產留子,不跟裴淮年回家也有酒店可以住。更何況去科博先生店裡做一個通宵的手工也是件幸福的事情。
裴淮年也想到這一點,他的身影剛離開車身,後車門便開啟了。黑色的手工皮鞋落地無聲,裴淮年在他身後看陶家舶越走越遠,絲毫不打算回頭的背影,瞳孔一沉,眉宇間盡是詫異和冰冷。
“陶,stodd!”裴淮年往前追了兩步陶家舶才停下腳步。
他扭頭回望,疲憊的開口問:“有事”
裴淮年猜不准他的心思,不想多說什麼,側身讓開車門的空間說:“上車”。
陶家舶只是垂眼看了眼車門,沒有動。
裴淮年下頜一緊,唇角重重的往下壓又緩緩提起,逼著自己心平氣和,他看著陶家舶,低聲說:“我有些累了,回家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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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波又起
車內氣氛僵持,司機大氣不敢出。接送老闆這麼久,這輛pak的專屬勞斯萊斯里從沒有出現外人。
更別提是一位老闆親自接回來的亞洲人,醉醺醺的男人。
中年司機坐立不安,以至於平時30分鐘的路程,花了40分鐘還沒到家。
陶家舶剛下車,裴淮年就從身後匆匆繞過來,他拽著陶家舶的手等不及進門就貼了上去。
陶家舶猛地將他推開,眼中隱有警告。
裴淮年毫不退讓,緊緊握著陶家舶的手腕進屋,裡克管家在裴淮年踏進門的一瞬間就被揮退了。
餐桌上按照裴淮年的吩咐留下熱湯和蜂蜜水,從門外帶進來的冰冷還沒退去,陶家舶和裴淮年中間只剩下壓抑和沉寂。
陶家舶覺得自己此刻就像不停被拍打的窗戶玻璃,無聲的壓力,讓他不堪重負。他沒給裴淮年一個眼神,脫了外套,內裡的黑色背心還混雜著許多不同的香水味。
裴淮年一個箭步上前再次拽住陶家舶,他目光逼得很緊,問:“你生氣了嗎?”
陶家舶淡淡地扭頭回望,說:“你看上去才像生氣的那個人”。
裴淮年眉頭緊鎖,繼續問:“因為我打擾了你們的酒會?”
哪有什麼酒會,只是一塊喝兩杯,這種陌生人的拼桌,隨時拼隨時撤。裴淮年不懂,陶家舶也懶得解釋。
他甩開胳膊想去浴室沖掉身上覆雜的氣味,他沉默的後腦勺像裁判舉起的黃牌。
不肯解釋,不肯說實話,不肯回家,連一個像樣的對視也沒有。
裴淮年終於按捺不住,帶著危險的氣息按住陶家舶的肩膀將他掰回來。
黑壓壓的烏雲呼嘯著掠過海面,掀起層層巨浪,像一群憤怒的野獸,不斷地衝擊著海岸線,每一次撞擊都帶著千鈞之力。
裴淮年張了嘴想說什麼,原本想說的話突然戛然而止。他不可置信地盯著陶家舶的耳垂,神色突變,陰沉的烏雲像要引發一場滔天的海嘯:“你的耳釘呢?”
陶家舶一愣,想要確認左耳的耳釘,被裴淮年一把揮掉,“右耳,我給你戴的那枚耳釘呢?”
是昨晚睡到一半兒,裴淮年發神經給自己戴的綠寶石耳釘。陶家舶還不習慣自己耳朵上有它,沒反應過來,皺眉不悅的說:“你喊什麼?不就是丟了個耳釘”。
不就是個耳釘
裴淮年的掌心按壓著陶家舶的肩頭,揹著燈光,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