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的注意著陶家舶。他快撐不住了,棕熊油亮的毛髮,一陣陣反覆勾勒立體感和變換的光影。
他本就不情願,又羞辱又緊張。胸口蓋著一塊毛巾,只露出左胸一塊面板。都是男人,本不用如此,但裴淮年親自蓋上那塊毯子,昭彰的宣誓著對床上那位年輕的亞洲人的佔有慾。
紋身師見過許多怪異又富有的人,拿錢辦事,他一言不發繼續手裡的動作,直到
“威廉先生,這位先生恐怕撐不到最後了,我建議先暫停休息一晚”。
裴淮年居高臨下的望著臉色慘白,下唇被咬出血,閉著眼睛近乎昏迷的陶家舶,呼了一口氣鬆開被握著的手。
只留下一個背影和一句話:“你們留下,明天繼續”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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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犯的刺青
彼爾丹莊園的清晨悄無聲息,園丁被勒令不許出現在窗邊。
紋身師和助理收拾完用具從側門離開,離開前紋身師對裴淮年低聲說:“rtao還在發燒,最近三天要格外注意”。
發燒的客人是不合適紋身的,即使他們這種對高階客戶俯首帖耳的手藝人也覺得陶家舶有點可憐。
作為有錢人的附庸,尤其是這種沉浸幾百年的貴族,骨子裡的階級感和居高臨下,蔑視自由意志的老錢更是如此。
饒是見過不少有錢人折磨人的手段,紋身師在坐進莊園的車時輕輕搖搖頭。
里昂靜靜地站在裴淮年身後,看著他沉默地注視著臥室的門,終於忍不住打破沉默說:“醫生已經在右翼待命了,我會讓人密切關照著陶先生的身體情況”。
裴淮年微微頷首,從驚心動魄的昨夜到現在,他總是沉默得多。誠然尊敬的帕特里克先生本不是多話的人,但里昂還是從小主人冷峻的側臉裡看出些痛苦。
為什麼會痛苦呢?即使被丟下一個人處理繁雜的家族事務,揹負著單薄肩膀盛不下的責任,他都不曾露出這樣的痛苦。
是一種鮮活的,帶著人類波動的情感。
里昂先生不知道這是幸運還是劫難。
“把他挪動臥室去,記得吩咐廚房”,裴淮年站了良久,沙啞道。
“已經吩咐下去了”,里昂憂心地說:“您去休息吧,已經一整夜沒閤眼了”。
陶家舶昨晚休息的時候裴淮年一直坐在小客廳的沙發上,純黑的山羊皮將他全身都染透了。
傭人們不敢上去,管家披著西裝外套在外面候著。
“我去看看他”,裴淮年抬腿邁步的動作頓了一下,他微微偏頭問管家先生,那一眼似天邊的雪山,宛如孤傲的王者,靜謐寒冷。
“這裡真的讓他如此難以忍受嗎?”
他問的不是彼爾丹莊園,里昂也知道,老人垂下眼睛,鬆弛的眼皮畫上一句不言而諭:“您不如親自去問問陶先生”。
陶先生自然不會回答裴淮年,他在床上並不安樂,不斷冒出微微細汗的額頭和掙扎著擺動的腦袋,告訴所有人,他沉浸在噩夢中。
床墊陷下去,裴淮年坐在床邊一動不動地看著陶家舶。看他一頭青茬,微微上挑的眼尾和豐潤的唇峰。
裴淮年伸出手,用指腹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