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都還在原位。
晚上8點,唐曉要下班接女兒,告別了陪老闆演戲的工作。陶家舶胃裡發出抗議,他看著坐在對面沙發的裴淮年,說:“你今天真的沒事?”
裴淮年反應很平淡,“有事”。
“有事你還在我這兒坐了一天?”
“那件事就是你”。
陶家舶:“走吧,我們先去吃飯”,他仍然打算用緩兵之計。他的簽證還在有效期內,去英國不是什麼難事,但今天太晚了,再說行李還沒收拾,公司明後天都有重要的會議。
直達幻影開出去20分鐘,頭也不回地駛上機場高速,陶家舶後知後覺地問身旁拿著平板處理郵件的男人。
“這是去機場的方向?”
“嗯,飛機一直在等你”。
“我還沒收拾行李,公司還有好多事情”,他急了,坐直身體準備跟裴淮年講道理。資本主義也懂人權,裴淮年放下平板,輕描淡寫的幫助熱鍋上的陶家舶。
“你的郵箱在我的電腦裡,落地的時候你會有一整間屋子的新禮服,公司的會議per會帶著你的助理去做”,他還是沒記住唐曉的名字,平靜地又問:“any proble”(還有別的問題嗎?)
進機場,沒有換乘機場的貴賓專車,幻影直接開到停機坪。灣流g650已經降下舷梯,等待了一整天的機組成員不知疲憊似的噙著標準的職業微笑。
準備就緒,隨時可以起飛。
裴淮年下車親自給陶家舶開了車門,邁步向前又回身等陶家舶,比了一個優雅的手勢說;“please,rtao”
陶家舶梗著脖子,不打算回應紳士的邀請。一步步登上舷梯時,他對久別重逢、故地重遊的英國之旅根本沒有絲毫熱情,滿腦子都是——
他媽的,上賊機了。
私人飛機劃過璀璨的夜上海,破開雲霧飛往倫敦。進入到平穩階段,此時是倫敦早上9點,裴淮年開啟電腦準備跟倫敦辦公室的下屬開會。他看了眼對面一上機就挑了一個最遠位置的陶家舶,微微蹙眉,拍了拍旁邊的座椅,吩咐道:“陶,sit here”。
——
寬體飛機,客艙空間寬敞,溫度適宜,脫下外套,體感正好。
裴淮年的私人飛機近年很少離開歐洲,因此機上服務是從英國帶過來的全套班組。
從機場、副飛到空乘都是威廉家族名下航司的員工。他們簽了保密協議,是專門負責裴淮年洲際航線的班底。
老闆不喜歡人多,秘書和保鏢坐後機,因此貼身陪老闆的亞洲面孔不免被空乘多瞧兩眼。
陶家舶偏著頭,窗外放眼看去,一片黑黢黢。
裴淮年看對方不準備挪屁股,沉聲對空乘說:“請陶先生過來”。
好傢伙,戰火終於從地上的秘書燒到天上。空乘會說一些中文,她輕柔地彎下腰對陶家舶說:“陶先生,我幫您把外套脫了掛起來吧。另外,我幫您把靠枕拿到那個位置上”,她指著裴淮年身邊的位置,微笑著說。
陶家舶不會遷怒於一位女士,他跟空乘對視了一眼,然後不甘願地坐過去。耳機裡傳出下屬的聲音,裴淮年收回視線,表示自己在聽。早上的會議是集團辦公室的,很重要。
只是語音會議,裴淮年搭腿靠著,扯鬆了領帶,雙臂環胸,餘光瞥見空乘頻繁地彎腰服務陶家舶。
脫下外套,換上拖鞋,連上飛機上的網路,吃了一些點心。兩位股東因為利益分配的問題吵起來,裴淮年眉心沉著,分神地斜了一眼。
空乘為他介紹餐食,陶家舶在nu上指指點點,又在選什麼酒的問題上猶豫不決。
裴淮年探身過去,在一款白蘭地上點了兩下,陶家舶沒好氣地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