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來。
這個公司是陶家的,只能姓陶。
陶家舶沒什麼好遮掩地點點頭,李總轉念一想,疑惑道:“你前幾天不是去探病了?這麼好的機會,沒給星財爭取點什麼?”
爭取個屁,只顧著逃了。
年初公司大會,陶家舶舉著酒杯放下豪言壯語,對賭的壓力他一個人扛。要裡子就別要面子,在醫院的時候,陶家舶壓根沒有跟裴淮年提這些事兒。
這是他自己的事兒。
陶家舶深吸一口氣,苦笑說:“我再想想辦法”。
辦法是一時半會想不出來的,陶家舶朝池明邁的方向看了一眼,見對方忙著四處周旋,無所謂地走到島臺前準備吃點東西墊墊。
門口處突然一陣騷動,一連串助理加保鏢模樣的人簇擁著什麼人進來,陶家舶心念一動,伸長脖子想要看清對方是誰。從側後方衝出來一個人,托盤裡的香檳倒了一半兒,全灑到陶家舶身上了。
“對不起,這位先生,真的太對不起了”,對方是一個小男孩,兼職生的模樣,道歉的句子都說不連貫,一看就是沒見過這種場面被嚇壞了。
陶家舶自己也做過這種酒會的服務生,擺擺手說:“沒關係,你收拾一下吧”。
周圍沒什麼人,大家都被門口的動靜吸引了去,服務生撿起托盤怯懦地說:“先生,我帶您去我們的休息室吧,有吹風機”。
幸好只是一些香檳,陶家舶這個樣子也不好再去見什麼人,點頭說;“你帶路吧”。
拐過兩個彎,陶家舶才覺得有點不對勁。
這條走廊左右都沒有房間,筆直的通往盡頭,腳下的地毯也越來越厚重,吸納了所有的聲音。
走廊上寂靜無聲,陶家舶猛地生出不好的感覺,他停下來,沉聲問:“這是通往休息室的路嗎?”
服務生微微側身,揚起一個單純的笑容說:“就在前面了先生,您別生氣,還請您不要告訴經理我今天犯了錯”。
事後,陶家舶想起這個笑容,深深覺得反派演員身邊的工作人員通通都是表演系畢業的!
眼前的“休息室”是一整層的套房的,落地窗前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他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衫側靠著玻璃窗,聽到門聲緩緩地抬頭。
陶家舶身後的房門自動關上,他幾乎一瞬間就接受自己又被“騙”了的事實。
站在原地,先發制人,“你的病看起來已經好了”。
腸胃病是好了,老毛病又犯了。
裴淮年也沒有動,他仍然保持著倚靠的姿勢,跟以往氣宇軒昂,傲然挺立的形象不符。他充耳不聞陶家舶的陰陽怪氣,只說:“請你過來坐坐”。
撂下樓下一屋子人不管,帕特里克先生只想見陶家舶。
正好,陶家舶也想跟他談一談。
這幾年在碼頭混著,陶家舶一身青茬,與從前相比收斂了年輕氣盛,稜角卻被磨得更加尖銳。
他走近了一些,開門見山,“有什麼話,今晚都說了吧,這種小動作實在不符合威廉先生的身份”。
他的嗓音平靜,沒有生氣的意味像是全然放下了。
重逢之後他們見過很多次,不論是“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