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時間,沒立刻答應。
時間不早了,他倆一起下樓。方野想蹭陶家舶的車,他揮揮手說車裡坐不下。方野覺得陶家舶染上了有錢男人會變壞的惡習,在大廳拽著他不放手。
“等一下,你放手,不是你鬆開!”
“陶陶,你變壞了,順風車都不讓搭了。說!車上是不是藏了小妖精,被我發現你就死定了!”
陶家舶一陣無語,心想咱倆這姿勢如果被某位資本家看到,都死定了!
無奈地拉著方野走到車前,陶家舶開啟副駕駛,指著裡面,“看看,是不是坐不下?”
方野順著看過去,只見寬敞的suv裡倒著一幅被包好的畫框。
他點點頭,欣慰的想兄弟心沒變,確實坐不下。
陶家舶剛坐進車裡,玻璃被敲響,窗戶外是方野黑著的臉,他指著某處說:“副駕不可以坐嗎?”
陶家舶開了眼時間,盤算著路上堵車的情況,隨口說:“不可以,我老婆的專座。”
方野:
黃牛票能退嗎?
陶家舶看著畫廊的人把畫框從車裡小心翼翼地搬下來,負責人是位優雅的中年女士,她指引陶家舶進屋。
坎特伯雷被懸掛在一面白牆中央,天花板一縱列射燈打下來,油畫的色澤和質感更為凸顯。
畫廊很重視這筆業務。
負責人站在畫前欣賞了一番,準確地說出畫家的名字和在國外展示的時間以及目前的市場價格。
陶家舶心念一動,問:“這幅畫在上海展出的時候,工作人員說是非賣品。”
女士穿著套裙,站姿挺拔,扭頭露出親和的笑容,“是這樣的陶先生,畫展會展陳部分畫家的寄賣品和非賣品。但”
她欲言又止,琢磨著怎麼如實又不失藝術風雅的解釋這件事,陶家舶貼心地替她說:“但這世上沒有真正的非賣品,對嗎?”
對方輕笑,覺得這位陶總風趣又真誠。
現學現賣的陶家舶,第一次運用裴淮年的臺詞,效果不錯。他今天是來改畫的,這項服務並不是每個畫廊都提供。
一方面,高階客戶買來的畫品都價格不菲,畫作改動會影響再次出手的價格。另一方面,在原作上改動,既要不失畫作原本的意境還要錦上添花是難上加難的事情。
陶家舶諮詢的物件是華雲菲。
對方聽他要改《canterbury》,體面知禮的沒多打聽,只推薦了幾間自己覺得不錯的畫廊。
華小姐確實是一位各方面素養都很高的女士,陶家舶說事成之後重重答謝,於是兩人約定了下個月的晚餐。
畫廊負責人仔細詢問他的需求,陶家舶指著河畔的花海說要在那裡加兩個人。
因為要得急,陶家舶付了兩倍的酬金,務必要最好的品質。
從畫廊出來,陶家舶沒有立刻上車離開。今晚月色清亮,月白而靜謐,陶家舶仰頭看了一會兒,一封郵件提醒。
熟悉的收件人,正文沒有冗長的慰問和華麗的辭藻。
只有一張照片和一句話。
陶家舶用拇指摩挲著冰涼的手機螢幕,耳邊拂過的卻是四月的春風,花海泛起漣漪,炫目的顏色交織在一起,他在夜空下閉上眼睛。
爛漫芳華,孤獨的身影迷失在秘密花園。
車影飛馳,沿著月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