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已私訂了終身。
裙子滴了一路溼漉漉的水跡,崔嫵被他抱著往上走時,一路上臉都紅撲撲,指尖都在抖。
在崔珌找來之前,她低聲說道:“郎君不必勉強,若此事為難,妾不會怨你。”
謝宥將一枚玉玦放在崔嫵掌心,“謝某若失約,如這玉玦,聽憑崔娘子處置。”
日光將他的輪廓勾出淡淡的金邊,崔嫵瞧得迷迷糊糊,將玉玦接下。
上頭刻著“舒原”二字,是謝宥的字。
待謝宥離去之後,崔嫵拋玩起手中玉玦,感嘆這世道,果然好人是最好欺負的,卑鄙這一回,就能得到說不盡的好處,幸好未讓別個捷足先登了。
一年之後,謝宥回到季梁,就向官家言明,請旨賜婚。
雲氏知道自然不願意,但正逢恩科,崔珌高中狀元,謝宥父親賞識崔珌,謝宥又在旁進言,才說動了謝宰相,促成了這段姻緣。
崔嫵費了那麼多的心思,總算嫁進來了,但要站穩腳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這樣的處境之下,怎麼能讓春柔之流來壞她的事呢。
不過與其她來下手,惹舅姑不喜,往後塞更多人進來,不如讓雲氏自己打發掉人才好。
往薑湯裡丟了幾塊
冰,崔嫵一口氣喝了下去,快步往存壽堂走。
—
到壽安堂時已臨近晚飯時分。
主君沒有讓人傳飯,更嚴令下人走動,平日守著的人都退到了後頭廚房和園子裡,整個主院比往日更安靜。
這是謝家主君住的院子,非大事,崔嫵這些女眷不會來存壽堂。
進門前崔嫵快速瞥了一眼正堂,謝家主君,也就是謝宥的父親,今朝的宰輔大相公謝溥坐在上首、大伯、二伯並族中耆老都在,個個面帶肅容,明堂氣氛沉鬱。
其中以大伯謝宏面色最差,好像剛發完脾氣,連鬍子都在抖。
看來是出大事了。
她低頭快速走到隔扇另一邊去,坐到了偏廳的下首,女眷們都聚在此,未出閣的娘子們則未露面。
環顧了一圈,不見王氏在座,再想到謝宏的神情,看來是大房出事了。
崔嫵也不用問發生了什麼,屆時自會有人開口。
剛坐定,有人就迫切開口了。
“大嫂偷人被大伯撞見了,如今正鬧著不知道該怎麼辦呢。”高氏壓著眉,實則眼睛裡是藏不住的幸災樂禍。
偷人?
崔嫵心頭震響如撞鐘。
那個木訥隱忍的大嫂王氏,當真敢做出這樣的事來嗎?
就算確有此事,這種事怎麼會鬧大呢?
莫說王氏偷人之事是真是假,就算真抓到現行,莫說謝家,尋常哪家不是將人悄悄處置了,再稱染病而亡,這是連孃家都是不敢過問的。
就算王氏身份不同,但請親家過來悄悄告知再處置亦可,如何會驚動全家,連同族老都過來了?
“王家真是欺人太甚!”
外間謝宏的聲音穿透力極強,其他人都在勸。
不消幾句,崔嫵就聽明白了。
只因王氏的出身,才容不得她悄無聲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