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頭調轉衝向病房外,窗邊駐足的柳圓毫無所察,沉沉看著病床上沉睡的人。
醫護人員反覆確定過三人傷勢早就在恢復劑加持下痊癒,卻不知為何深陷昏迷。
柳圓是知道的。
傷處一擊致命,偏偏彈道在入體後發生偏移,精準繞過關鍵部位。
是時暮在最後時刻操縱神力保了三人一命。
眼下時暮重獲新生,與神力緊密融合,他和朱雀難分你我,相較於神力繼承人,他更像是文明躍進的半神存在,眼前的三人與時暮也產生更為深入的聯絡。
朱雀小隊三人先前都作為獨立生命存在,死亡之時神力零星入體,將這三人與如今重獲新生的時暮連線到一起,好比從單機轉變為聯網模式。
個體影響不到主體,還會隨著主體一損俱損,而能否與主體一榮俱榮,全憑時暮一己之念。
時暮可以隨意賦予他人所謂神力,也能隨時取走,這和掌握他人生死相差無幾。
如此真相,柳圓不會對華東的人說出口,對神力的研究是華西基地最後的底牌,所幸極光旅團不同。
302監護室。
看護裝置撤去大半,時暮躺在病床上昏睡,面容沉靜如夢,護士收回目光換上瓶新的營養劑,小心瞟了眼床邊空著座位,檔案早已堆積成山的辦公桌。
做好記錄的護士拿好資訊板退出病房,一陣暖意擦著她飄過,護士愣神一瞬差點撞上門口計程車兵。
302監護室已經連續大半月由軍部武裝看護,據說裡面的病人正是先前蒙冤入獄的朱雀之力繼承人,更有傳言,是那位年隊長的藍顏知己。
小護士試圖腦補年隊長與那人相處的畫面,抱著資訊板傻笑一聲走了。
白色肥貓顯現在病床上邊,毫不客氣抬爪按到時暮胸前,頗為滿意踩了幾下,揚著尾巴晃。
門口腳步聲漸起,肥貓後頸一緊,當即被扔到一邊。
年朝帶著食盒回來,半乾未乾的頭髮帶著水汽,白天奔赴前線,夜晚處理公務,一連連軸轉數天,身體的勞累遠不及內心的思念。
這些天即便再忙,年朝都會抽出時間,不厭其煩的做那幾道時暮愛吃的菜。
等待時暮醒來成了年朝唯一的期盼。
年朝一如往常將食盒放在桌邊,埋進檔案堆裡處理公務。
一束紅光飛快在他面前閃了一下,面對朱雀的挑釁,年朝習以為常,半個眼神都沒分過去,面無表情開啟檔案。
那雙暗紅色的眼睛透過紙張翻動的虛影,一聲不響牽走年朝所有目光。
時暮低低喚了他一聲,聲音透著久未說話的綿啞。
溫暖入懷,年朝沒敢抱得太緊,時暮在他面前化為血水,流於指縫的模樣歷歷在目,不敢用力又捨不得鬆手。
二十天,時暮彷彿將自己二十年的人生走馬觀花般過了一遍,抬手環住面前小心翼翼抱著他的年朝。
他活下來了,為了年朝。
時暮靠在年朝身上,帶著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