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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閉合瞬間,時暮猛地轉身,一手緊緊攥住年朝咽喉,欺身把他壓到牆上,細碎的咔啦聲稍縱即逝。
兩人貼得很近,這時他發現年朝的眼睛似乎並不是純粹的灰色,至少現在泛著層淺淺的藍。
見年朝絲毫沒有要反抗的意思,時暮稍微鬆了鬆,質問道:“三番兩次接近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那雙灰眸裡閃過一絲掙扎。
“想報答你。”
這個回答說服不了時暮,但他還是鬆開手,往後退了一步,兩人終於拉開些距離。
“我們兩清,你可以走了。”
年朝不為所動,眼睛裡流露出濃重的,時暮難以確認的情緒。
他從口袋取出一小堆折斷的刀片。
層層圍裹,是某種花的形狀,泛著金屬的光澤,並不牢固,已經脫落了不少,只剩半個形。
年朝手上密集細小的傷口留下不少血跡。
時暮曾在百科書上看到過,名為玫瑰的古老植物,色彩豐富,花語眾多,而這種花通常出現在求愛的場合。
年朝把那朵殘缺的刀片玫瑰小心翼翼遞到他身前。
“我喜歡你。”
時暮面不改色,道:“你報答的方式是以身相許?”
“嗯。”
年朝一本正經,甚至是莊重。
時暮試圖從年朝臉上看出些開玩笑的痕跡,無功而返。
渾身的血液彷彿迅速流動,滾燙起來,年朝在他眼中漸漸模糊成一個虛影,再回過神,時暮已被年朝扶到床上,那朵刀片玫瑰靜靜躺在枕頭旁。
年朝架起張小桌,尚有餘溫的飯菜依次擺開,遞給時暮雙木筷。時暮自然接過,等拿到手裡,被自己熟練的舉動晃了心神。
乾脆夾起菜往嘴裡送,紅眸閃過亮色,早已死去的味蕾奇蹟般活了過來。
時暮抬起頭,年朝正默默看著他,那雙寒潭般的眼眸裡隱約透出絲慌亂。表白畫面還沒散去,時暮思索片刻,放下筷子,冷淡道:“年隊長,報恩可以,以身相許不行。”
說完,時暮垂著眸再沒抬起,嘴唇緊緊抿著,看起來比表白的年朝還要緊張。
忘了過去多久,他聽到年朝說。
“飯還合口味嗎。”
時暮下意識道:“很好吃。”
氣氛驚人的詭異,一陣喧鬧聲自門外響起,嘭的一下,淮香,原弛野,吳楓三人一窩蜂衝了進來,只是沒想到房裡還有別人,三個人愣在原地進退兩難。
年朝見狀微微點頭,什麼也沒說徑直離去,兩次離去的身影在那瞬間重疊在一起,時暮突然很想叫住他,嘴唇開合,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隊長,什麼情況啊!”見年朝走了,原弛野飛撲到床前,“年隊長也太帥了吧!那麼高!資料上說他兩米,我看不止!”
“他不是你的情敵嗎?”
淮香笑出聲,八卦道:“原弛野在見到年隊長本人那一刻萎靡不振,覺得自己和這樣的男人雄競毫無勝算,於是擺脫情敵身份,現在是年隊長新晉小!迷!弟~”
“知難而退挺好的。”吳楓默默補刀。
原弛野一臉幽怨,轉而看向小桌上的飯菜。
“隊長開小灶!”仔細看了眼,驚道:“難道我們隊長是深藏不漏的大富豪!”
“很貴?”時暮感覺不太妙。
吳楓思索片刻,說道:“這一桌,洗半年盤子就可以吃得起了。”
“洗盤子一個月工資是?”時暮問。
“三千五。”淮香接過話。
一個月三千五,半年兩萬二……
時暮微微睜大眼睛,他記得自己的餘額剛到五位數,無聲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