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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我認識一個人,他叫小潮,這個故事關於他。”
時暮面不改色,被褥下的手無聲攥緊。
“小潮當年八歲,瀕臨死亡,直到他出現,又一次救了小潮。他有必須完成的任務,關乎生死,他可以置小潮於不顧,可他沒有,他是很善良的人,留在小潮身邊,對小潮無微不至。”
“就算回家的路危險密佈,他還是決定送小潮回家,他很強,無所不能,所有難題對他來說都能輕易解決,直到離別來臨。”
“實際上小潮和他只相處了三天,不過對小潮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彌足珍貴。分別的那一天很匆忙,他們約定未來再次相遇。”
年朝看著時暮閃爍的眼底,低聲說:“他的名字——”
“故事是悲劇嗎。”時暮迅速打斷。
“不,他們重逢了。”
“不錯的結局。”
身側的眼神炙熱非常,那聲音一下變得有些乾澀,透著掙扎,時暮聽到年朝說:“不夠。”
時暮平靜看向年朝,他反常地沒有與時暮相視,垂著頭,雙肩頹落,看上去竟有種茫然無助的痛感。
久久沒人說話,時暮的目光逐漸溫和,帶了絲難以察覺的心疼。
退出病房的任思齊沿著樓道往下走,迎面撞上買了新的通訊儀回來的時郝。任思齊翻了個白眼繞過去,沒好聲沒好氣說著,“買遲了,年朝已經給你哥換上新的了。”
見時郝不說話,任思齊瞟了他一眼,看他垮著臉,剛準備安慰他兩句,兇巴巴吼人的畫面又蹦出來,任思齊擰了把大腿,頭也不回下了樓。
樓道里時不時有人走過,時郝站了很久,手裡的包裝盒深凹下去,哐噹一聲,角落的垃圾桶砸出個淺坑。
病房內安靜如斯,時暮收回目光,年朝和小潮的畫面交替閃過。
他們該好好聊一聊。
該怎麼說。
半晌。
“出去透透氣。”
年朝終於抬起頭,“不睡覺了嗎。”
……
“不睡……”
時暮掀開被子,那套嶄新的病號服就放在床頭。時暮拆開包裝袋,拉著浴衣準備脫,動作一停,扭頭對上年朝的眼睛,“背過身。”
年朝面壁思過一樣乖乖轉身站著。
衣物的窸窣聲響起,不多時。
“可以轉過來了。”
他走在前面,出了病房直上天台,身後的步伐消失一瞬,很快又跟上,通往天台的鐵門開啟之前,一件外套披到時暮身上。
災後物資供應點多設定在平民區,密密麻麻的帳篷搭在一起,隔得很遠時暮都能看到井然有序的人群。
時暮撐著手坐到一處臺子上,微風拂過,溫度正好。
裝得滿滿的一罐酸糖放在時暮右手邊,先年朝一步剝開顆糖吃進嘴裡,等待酸衣融化,時暮低聲問,“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
“十四歲。”
時暮記著自己在年朝面前處於記憶缺失的狀態,接著生硬說。
“青春期性取向處於探索狀態,我救了你,你感激我,依賴我,但對同性產生這些感情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