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突上的痣。
佘泛身上的痣都是淺粉色的,真的只有他才能懂,在那樣白的肌膚上落上這麼一點粉究竟有多漂亮。
讓他的指腹忍不住壓在上面碾了下。
偏偏佘泛毫無察覺:“那不疼,再下去一點。”
薛肆乖乖往下按了按,腦子裡卻是想著各種不健康的畫面。
想親上去,想叼著那塊肉淺淺地咬著,想舔丨舐那點粉……
他越想嗓子就越緊,連呼吸都沉了幾分。
薛肆低了低頭,很想幹脆就這樣親上去,反正他和佘泛現在也是情侶關係。
但佘泛隨意的語調沖淡了點他的思緒:“想吃巧克力了。”
家裡沒有備巧克力,薛肆幾乎是本能地問:“我去買?”
佘泛嗯了聲:“買流心的。”
薛肆說好,又給他按了按,確認他好多了後,才拿起鑰匙套個外套出門。
佘泛關了電腦,起來活動了一下有點發僵的腿,覺得眼睛有點幹。
他想可能是最近用電腦太多了,所以去摸了瓶眼藥水滴了滴,陷坐在沙發裡,等藥水在眼睛裡停了會兒,才閉上了眼睛,讓多餘的藥水順著眼尾滑下,留下兩抹水痕。
佘泛抬手擦了下,但還是閉著眼沒睜開。
薛肆從樓下超市拎著一袋子零食回來時,就見佘泛閉著眼仰著頭靠在沙發裡。
他稍皺眉,走過去:“不舒服?”
佘泛嗯了聲,沒有瞞著他:“感覺眼睛有點痛。”
“都跟你說了少用點電腦。”
薛肆只說了這麼一句,就沒再多責備佘泛,因為他已經準備待會就把佘泛的電腦給收了:“我拿蒸汽眼罩給你熱敷一下?”
佘泛說好。
於是薛肆就起身要去拿蒸汽眼罩,佘泛睜開眼,因為不知道為什麼有些頭暈噁心,是想再站起來走一走的,結果沒想到他一起來,就感覺到世界都好像在晃盪。
他第一時間沒站穩,直接摔在了沙發裡。
薛肆立馬就看了過來:“泛泛?”
佘泛沒看鏡子也察覺到自己是怎麼回事了,下意識捂住自己的眼睛:“我沒事。”
但薛肆已經走到了他面前,緊皺著眉,攥住他的手臂。
他手掌寬大,偏偏佘泛又瘦,薛肆輕而易舉地就能夠圈住他的小臂:“怎麼了?”
佘泛也說不出來自己心裡的恐慌究竟是從何來,反正他猛地甩開薛肆的手,薛肆怕他傷到自己,力度鬆了點,就這樣被他推開。
佘泛的聲音都揚了幾個度:“我說了我沒事。”
薛肆擰著眉看他,不由分說地緊緊攥住他兩隻手,強硬地就要掰開他的手去看他的眼睛。
兩人僵持了不到十幾秒,最終還是佘泛的雙手被薛肆單手壓在了沙發上,佘泛緊閉著眼,眼睫不停地在抖動。
薛肆也來了點脾氣,語氣重了幾分:“泛泛!”
他另一隻手掰著佘泛的臉,就要出撩起佘泛的眼皮看他到底怎麼了,可在薛肆的指腹觸及到佘泛眼皮的那一瞬間,佘泛的眼尾竟然滑出了透明的液體。
他想只被迫敞開了柔軟肚皮的刺蝟,渾身的刺都沒法擋住敵人,於是只有抑制不住地輕顫。
“…別看。”
佘泛真的很少哭,他哭的次數比薛肆少太多了。
可此時他的眼淚往下滑,聲音裡帶著些許哽咽,卻還在強撐著,只有無聲的悲慟和絕望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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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他都再說不出別的話,只有兩個帶著太多壓抑的字:“別看。”
那一瞬間,薛肆的心臟就像是被成千上萬的馬蹄踏過後,又被無數的箭矢紮了個遍,還被切成一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