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道,果真只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
怪不得張觀山會被喚作屠夫武魁,這殺氣,乃他平生僅見。
張維安甚至懷疑,若他不攔著,張觀山真會將伏虎山殺淨!
“分寸二字,某家心裡拎的清”。
張觀山右手一招,殺豬刀在空中游轉一圈,緩緩落入腰間的刀鞘之中,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地面上多了二十多具屍體。
按鎮妖司鐵律來說,這些人都該死,算不上什麼濫殺無辜。
他是個殺豬的屠夫,不是殺人的屠夫,刀下亡魂細數起來, 沒幾個無辜的!
“拎得清就行”。張維安心中鬆了口氣,回頭看一眼,見李魁武雙目緊閉,鼻息紊亂,眼簾且有兩行血淚。
“李施主,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張維安嘆了口氣,默默的搖了搖頭,世間真心難尋,多少師徒反目成仇,今日見這麼多人願為李魁武赴死,他亦驚詫不已。
只可惜,李魁武只顧著修行,不知多久未在意過身邊人。
“念爾等不知李魁武修行邪術,更不曾修行,今日饒爾一命”。
張觀山環顧四周,口中緩緩說道,聲雖不大,可卻清晰落到殘餘弟子耳朵裡。
此話說完,不管他人如何,張觀山走上前,右手探出,拽著廢了的李魁武,離開這伏虎山。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而後齊刷刷,看向張觀山離開的背影,神情都有些恍惚,只覺得一切好似做夢一樣。
本以為他們今日也難逃一劫,想不到這般就放過他們了!
“這兇人真走了?”。
“想來是走了,都言不再追究,應不會扭頭殺過來”。
“走了就好,哎~,想不到山主竟修了邪法,修也就罷了,怎還被發現了”。
“是啊,我等都不曾發現,也不知那二人如何發現的”。
“行了,此事都莫要說了,那武陵校尉進山除魔,乃是件為民除害的好事,我等自今時起,便與伏虎山無瓜葛,若想活著,出去改名換姓,莫道伏虎山!”。
……
“張校尉,這李魁武如何處理?”。
張維安沒有去處,便一直跟著張觀山。
他眼神有些疑惑,一個斷了雙臂,沒了修為,只剩半條命的妖魔道人,直接殺了便是,為何還要帶走。
莫不是想借李魁武,釣一釣別的妖魔道人?
“龍巖府那個地方可不太平,殺雞儆猴未嘗不可!”。
張觀山眼神深邃,他可不相信,龍巖府只有李魁武一人藉著大災修行邪術,定還有旁人。
不在伏虎山直接殺了李魁武,便是為了讓一些人知道,這地方他來了,都得收斂一點。
若還不老實,第一個便將其收拾了!
若是老實的話,那就慢慢來,想走儘快走,莫要讓他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不想走的話,那就藏的嚴實點,若不然被他尋到,便只有你死我活!
“張道長,可知還有誰人根腳不乾淨?”。
說著,張觀山瞥了眼右手拖著的李魁武,後者雙目緊閉,鼻息微弱,單看樣子便知,什麼話都不會說。
不過他也不指望,李魁武能知道些什麼,其修行的幽冥教邪術,想必是拿某些東西換的。
“我也不清楚”。
張維安搖了搖頭,他雖說來龍巖府,來的比張觀山早,可入城時裝成流民,被堵在了龍巖府外。
不過正因如此,他才從那些流民嘴裡,聽說近來夜裡,時常有人半夜失蹤。
到後來,他便一直盯著伏虎山,就連城隍出事都不知道。
後來發現一些問題,想去拜城隍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