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是,跟著韓世良進了門。
其實吳子陽已經發現那合頁斷裂的地方有著新鮮的木茬,說明那合頁不是自然“朽爛”,而是被強力掙開的,也就是說,是被人硬拉開或者踢開的。韓世良應該注意到這一點,為什麼他不說破呢?吳子陽產生了懷疑。
韓世良要先領他們看書庫,葉初春搖頭說別看那裡了。她嫌那裡太髒,到處都積著厚厚的塵土。
吳子陽問:“韓館長,你們還留著這麼些破書幹什麼呀?”
韓世良說:“這裡可不都是‘破書’。除了建國以來出的書以外,還有民國印的書、清朝印的書,還有少量明朝印的,不過版本都不珍奇。說起來是留著無用,棄之可惜。我們打過好幾次報告要求或者銷燬,或者轉給縣博物館。銷燬上級不批,人家博物館嫌不值錢又不要。這回我不管了,我全都拿去賣了廢紙。”
他們隨後來到南屋。從門口向裡面一看,吳子陽就直皺眉頭。裡面堆的東西太多了,簡直就沒有插足之地。就這樣看,實在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來。吳子陽本來想走的,卻忽然發現韓世良拿著鎖頭,一直站在門邊,那意思就象是等著他說馬上離開這裡。
吳子陽腦子一動,故意問他:“韓館長,那牆裡邊是面具嗎?幹什麼用的。”
韓世良說:“是‘臉子’,唱譚秧調子用的。”
“挺好看啊,怎麼畫的?”吳子陽一邊說一邊費勁地掀開擋住的雜物,過去拿起來那個“臉子”看。
他從沒見過這種奇怪的東西。這種“臉子”跟京劇的臉譜完全不同,如果說京劇臉譜的主題是誇張,那麼這種“臉子”的主題就是寫實。“臉子”用一種極輕薄極綿軟的皮子做底,畫出了人的整個頭部輪廓。吳子陽拿起一個美女的“臉子”往頭上一套,在光線不足的屋子裡,看起來很有幾分逼真的效果。逗得葉初春咯咯直笑,她便也要進去戴上玩玩。
“哎小吳,這樣戴不行,皮子很薄,會搞壞的。”韓世良提醒道,“這不是我們的東西,是劇團的,搞壞了我們賠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吳子陽趕緊摘下來,連連道歉。
出了西廂房之後,韓世良主動提議:“你們還去看那地窨子嗎?”
吳子陽本來沒想去,因為他知道那就是個地洞,只有兩臺古董織布機。但是既然韓世良說了,他說看看也好。說我總覺得晚上的怪動靜是從那個地窖裡發出來的。
韓世良開開地窨子的門,領他們下去。
葉初春對那個楝木架的織布機發生了濃厚的興趣,纏著韓世良問這玩意怎麼用。韓世良就給她講解,說這個機器雖然有點缺損,但應該還能使。你看這是牽繩,拉住它,然後這邊是篦子,梭子過來時用手一拉,再一推,兩隻腳踏這個板……
“梭子是什麼啊?”葉初春好奇地問。
“牆邊那個櫥洞裡應該有,你別動,我來拿吧。”
櫥洞就在葉初春的身邊,所以她向裡看看,看到了那幾個兩頭尖中間粗的怪東西,就自己伸手進去,想把它們掏出來。
“啊!”
葉初春一聲尖叫,把吳子陽和韓世良都嚇了一大跳。
只見葉初春左手抓住右手,伸著一根指頭,跳著腳蹦達,一邊亂喊:“哎呀,疼死我了,吳子陽你快來啊,了不得了呀!”
吳子陽嚇壞了,趕緊過來抱住她問:“怎麼了怎麼了?手怎麼了?”
“好疼啊,疼的受不了,天哪,我要死了呀。”
韓世良過來一看說:“壞了,讓蠍子蟄了。快快快,快上醫院,晚了很危險的。你們的汽車呢?”
吳子陽急急地說:“我叔他們開著上機場了。咱快出去‘打的’吧。”
吳子陽扶著葉初春往外走,葉初春哭咧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