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麼定睛看著,心中就騰起一股寒意,她對各類法陣也算頗有心得,看著陣法的效用,竟像是吸取陣中人的真氣來壯大己身。這樣的陣法聽起來彷彿沒多稀奇,然而她卻清楚,只有對陣中人的真氣執行方式瞭如指掌,才能創設出對應的剋制法陣。
究竟是誰,早早就料到她和荊戈的到來,還特地設下陣法對付他們?
荊戈突然偏過頭來看她一眼,宮小蟬知道他是在催促她快些破陣。心中苦笑,看來前番蓬萊對陣,讓他對她的佈陣能力刮目相看,但眼前這陣法,她也是第一次見到啊。
咬咬牙,她正要勉力一試,突然腦後響起風聲,接著有人落在她身後,她悚然一驚正要回身攻擊,肩膀卻被人捉住了,接著接著一個熟悉的女音響起:“走!”
“潺潺?!”宮小蟬一愣,接著就感到身體騰空——她被單潺潺帶上了飛劍。
“你怎麼也在這裡?”宮小蟬震驚地看著他,“你的真氣還能用?——哎等等!荊戈他還……”她閉嘴了,因為荊戈正站在另一個人的飛劍上,那人戴著一頂斗笠,將頭臉遮得嚴嚴實實,看身形似乎是個年輕人,給她的感覺很陌生。
兩柄飛劍載著四個人迅速脫離了包圍圈,遠遠的宮小蟬還聽到那群異界人憤怒的喊聲,但這點聲音也很快消失了,他們以驚人的速度一路向南,直到視野內出現一片楓林,陌生青年率先降落,單潺潺緊跟其後,宮小蟬也躍下飛劍,那陌生青年收起飛劍,摘下竹編斗笠,露出一張年輕俊秀的面孔。
他笑容爽朗,自我介紹:“初次見面,在下燕朝虛。”
宮小蟬忙還禮:“我叫宮小蟬,承蒙……”看不出這人是不是修真人士,她選擇了個最大眾的稱呼“……閣下出手相救,感激不盡。”
燕朝虛笑容擴大,眼底似有微光:“我知道你。”
宮小蟬一怔,燕朝虛卻沒再說什麼了,轉而向荊戈望去,荊戈面無表情:“荊戈。方才多謝。”
“荊道友。”燕朝虛點頭,這聲“道友”,便是在暗示他也是修真人士了,他做了個“請”的手勢,“這片楓林是我和家師的居所,兩位進來稍事休息吧。”他笑容真誠,“這個世界的事,路上我慢慢講給你們聽。”
*
風吹葉動,幽靜清涼。這樣的景色讓宮小蟬有些恍惚,若非楓葉尖上都帶著奇異的藍,她幾乎以為自己又回到了漫山楓林的丹離峰。
從燕朝虛的口中,宮小蟬知道了先前圍攻她和荊戈的那些人是這個世界的“靈術師”,他們藉助法杖和咒語呼風喚雨、召喚雷火、移山填海……靈術師們都信奉日月星三光,他們的宗教叫“神光教”,而像宮小蟬這樣的修真者正是神光教教徒們的眼中釘。
宮小蟬本以為他們這麼做是因為排斥外教,但回想起那些人的反應,尤其他們喊的那句“東華教的殘黨”,那麼義憤填膺,卻又不像單純的排外了。
單潺潺和她捲入恍惚通道的爆炸的時間差不多,但他三個月前就到了這個世界,燕朝虛說這大約是因為通道中時空和空間都扭曲的緣故,與單潺潺同時來到這個世界的還有紅伶和葉開,如今這三人都暫住在楓林中。
很可惜,燕朝虛並沒見過南珂。宮小蟬不知道南珂是來過這裡但沒出現在燕朝虛面前,還是他根本不在這個世界,當時他的手臂被罡風傷得很重,如果他一直陷在恍惚秘境中的話……宮小蟬不願意深想,只能安慰自己既然大家都到了這裡,師父一定也在。
楓林中有幾處閣樓,宮小蟬發現這些閣樓完全就是九嶷建築的風格,連屋簷上的睚眥都是九嶷制式的圓眼怒須。
正中心的那座八角閣,屋簷下掛著牌匾“無名居”,殿前立著一個清瘦女郎,紫衣高髻,眉目清淡地望著他們,宮小蟬有些疑惑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