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最好的解決方式了。
“話說,今天下午你不用上班麼?”
“不,不了,我身體有些不舒服,我想在家裡休息。”
極度的恐懼和緊張後,埃德蒙感到異常的疲憊,他請假在家裡睡了一下午,一直到晚上才醒來。這天深夜,趁著妻子熟睡,埃德蒙偷偷到地下室拿了鏟子,獨自開車到墓地去了。
墓園的夜晚陰森恐怖,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腐朽的氣息,雖然埃德蒙是個無神論者,但他依然覺得有些害怕,可是既然事已至此,他不這樣做也不行了。在車裡足足坐了半個鐘頭後,他終於還是下定決心,下車拿起鏟子在墓地的角落開始挖起了坑,每一陣寒風和每一次草叢裡的窸窣聲都讓他不由得毛骨悚然,然而他手上的活兒卻一直都沒有停下來。
忽然間,埃德蒙感到自己背後被一個硬物頂住了,他失手把鏟子丟在了地上,心也驚得差點從嗓子眼裡竄出來,然而他剛想喊,嘴卻被捂住了。“別喊,我不會傷害你的。”耳邊傳來的是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渾厚而沙啞。那人鬆開捂住他嘴的手,讓他緩緩地轉過身來,埃德蒙轉身一看,發現那人手上似乎是拿著一把槍,而由於天色太黑,他看不太清那人的臉。
“你……你是誰?你想幹什麼?”埃德蒙緊張地問。
“我是誰並不重要,我也不管你是人是鬼,在這邊做什麼,不過我想向你借個東西。”那人的聲音聽起來冷靜得可怕。
“借東西?借什麼?”
“旁邊那輛車是你的吧,現在我要把它借走了,因為我有急用。但你不必灰心喪氣,你要相信這個世界上一切因緣終有報,而你會得到上天的報答的。”
他拿走了埃德蒙的鑰匙,把槍收在了腰間,轉身把車開走了,藉著車燈亮起時的光線,埃德蒙看見那人長滿了絡腮鬍,臉上有一條很長的刀疤。
埃德蒙在原地愣了很久,最後還是撿起鏟子回家了,但他依然沒有從這個莫名其妙的事情中回過神來,沒想到屍體和自己的罪證竟然會這樣一併被一個陌生人以這麼一種方式帶走了。
第二天早晨,埃德蒙起床開啟電視看了一下晨間新聞,裡面提到有一個通緝犯最近遊蕩到了這個小鎮,他殺人搶劫盜竊無惡不作,新聞提醒市民們注意安全,而那個通緝犯的照片上,正是昨晚的那個人。
也就是說,如果警察發現了那輛車子,也一定會以為人是這個前科累累的殺人犯殺死的了,到時候只要說自己的車被偷了,什麼都不知道就行了,所以自己的罪孽難道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被洗脫了麼?
“埃德蒙,你今天不去上班嗎?”妻子走過來問他。
“不,我打算辭職了,我們明天就走,我覺得自己一直以來虧欠你太多,我們去過平平淡淡的小日子,好不好?”
然後他看見妻子的眼裡泛起了淚光,但裡面寫的卻並不只是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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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戈一腳踢開一隻湊過來索食的鴿子,然後露出了得意而鄙夷的笑容。
他剛用從廣場角落的小攤邊上偷來的錢包買了份早餐,但是他卻打心眼裡瞧不起這些吃白食的鴿子,他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情,自己去偷去搶好歹也是需要付出勞動的,而且時常還要冒著生命危險,而這些兩個翅膀的生物卻只知道咕咕咕地討食,他私以為這比餓死還要沒有尊嚴。
亞戈離開家已經十年了,他十年前在這個小鎮殺了人,從此便一直潛逃在外。此刻他正拿著一束玫瑰花往家走,玫瑰花是他在廣場上撿到的,而他心裡卻沒有情人,只有朝思暮想的母親。
十年前的不辭而別讓他和母親失去了聯絡,他的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一直都是母親把他撫養大,然而他現在卻不能照顧他的母親,這是最令他感到愧疚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