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屏風,肖樓樓終於看見了那神秘公子的正臉。
怎麼說呢,長得很一般啊。她本以為擁有這樣動聽聲線的人應該生得和風霽月,沒想到卻是這樣一個普通平凡的人,眉眼間沒有一絲出挑,渾身上下唯一能夠拿得出手的,恐怕就是他那白皙似雪的面板了吧。
神秘公子靠坐在貴妃椅上,一圈厚重的狐裘圍著細長白皙的脖頸繞了一圈,嚴嚴實實地簇擁著他的臉。他抬起頭看了肖樓樓一眼緊接著瞭然一笑。
“抱歉,在下雖酷愛美的事物,只可惜本人生得不太入眼,讓姑娘失望了。”
肖樓樓:“呃……”
“別乾站著,隨意坐,我這兒不講那麼些俗禮。”他指了指身旁那張木椅示意肖樓樓坐下。
肖樓樓覺得這人外在雖表現得十分隨意溫和,然舉手投足間卻帶著一股不容人拒絕的權威,好似對一切都有著超然的駕馭力般。這種感覺叫她心裡升起幾分不爽,不過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她剛要挨著椅邊坐下,卻聽那公子喊道:“且慢——”
肖樓樓一下頓住,保持著撅著屁股下坐的姿勢,狐疑地看著他。
他笑了笑,抬手,一張潔白的帕子自袖中飛出不偏不倚落在椅面上,肖樓樓囧了個囧,這廝是嫌自己屁股髒會玷汙他的椅子嘛?!
“請坐,肖姑娘。”
肖樓樓只坐了椅子的三分之一且後背前傾,省得那公子一會潔癖病犯了又得麻煩。
“敢問公子如何稱呼?”
“在下名喚千靨。”
“哦,千靨公子。”肖樓樓思來想去還是決定開門見山:“明人不說暗話,你找我來所為何事?”
千靨挑了挑眉,伸手攏了攏圍在脖子上的狐裘,肖樓樓注意到他的手白得透明,裡面血管經脈清晰可見。
“想不到肖姑娘如此爽快,好吧,既然你開門見山,那我也不便隱瞞。實際上,我請你來,是想就白猿先前所犯下的累累罪行而道歉的。”
肖樓樓愣住,旋即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莫非,這巨猿是公子你們家的?”
千靨點頭,“在下所養的寵物中唯有這隻白猿性子最乖順,是以平素也不拘著它,隨便它上哪兒玩。誰知那廝卻陽奉陰違,趁我不備逃了出去,還鬧出這麼大的事來,說來當真是我管教不力!”話雖這麼說,但他臉上平靜無波,連半分悔悟也沒有。
肖樓樓心說,如果那白猿的性子算是乖順,那麼這裡究竟都養了些什麼妖魔鬼怪牛鬼蛇神?!她左看右看,都不覺得能飼養出這種寵物的人會是好人。
“那公子請我來,只是為了道歉?為了道歉,還用我兩位師叔的性命作威脅?”
千靨訝異:“哦?怎麼會?在下明明吩咐霜兒好好請你來的,難道是她一不小心說錯了話?”
肖樓樓心道,裝,繼續裝。
“既然都是誤會,還請肖姑娘不要介意。你的兩位同門師叔已被在下安置在偏殿休息,稍後,便讓霜兒帶你過去。你且放下一百個心,她們倆一根毫毛也不曾少。”
安置在偏殿休息?莫不是軟禁吧!肖樓樓望著千靨平凡無奇的臉試探性地問道:“既然一切真相大白,白猿自然交給您來處置。至於我和師叔們還要回去覆命,就不便多行打擾了。”
千靨一擺手,拒絕道:“這怎麼行,既然來了,那在下定要盡一盡東道主的責任,好好招待一下幾位姑娘才是!”
肖樓樓面無表情地望著他,“聽說公子很喜歡美人?”
千靨微哂,緊接著莞爾一笑:“霜兒那個嘴碎的丫頭,連這也告訴你了?姑娘莫要緊張,在下並非什麼登徒子,只是欣賞美人,愛跟美人頑罷了。”
肖樓樓也陪著他乾笑:“愛美之心人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