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樁就是, 當時遠在北京的趙江川惦記蔣恪寧呢,託人要了好幾張人姑娘的生活照,寄了過來。
送過來的東西都是需要經過重重檢查的, 又因為在延邊, 比其他地方的檢查更加嚴格一點。蔣恪寧東西到了,通知他的時候他不在,幾個老大哥過去拿東西的時候順便幫他拿了回來。
快遞的包裝撕了, 只剩下一個盒子。但眾人沒想到的是盒子那個扣十分活泛,往桌上一放, 興許也是沒放穩, 摔了下來。
“啪嘰——”
裡面的照片四散開來, 一時間滿地都是。照片上的姑娘鮮活熱烈,眉宇間帶著點兒不馴,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恪寧回來了”,一時間大傢伙都手忙腳亂。
蔣恪寧剛進屋子,手裡端著一搪瓷盆, 裡面放著剛洗好的衣服,手凍得紅通一片, 鼻尖也通紅。他剛掀開那軍綠色的厚被門簾,一房間人就齊刷刷地望著他, 站成了一排,比訓練還整齊。
他剛進去還沒發現不對勁,往前走了兩步才覺出來,吸了吸鼻子,揉了揉臉,“你們幹嘛呢?”
馮舜宇搓了搓手,往前邁了一步,後面的人齊刷刷地遮住了他的床,那會還住集體宿舍,按照所在連隊排的,他住下鋪。
蔣恪寧沒明白怎麼回事,整個人就是一頭霧水:“出什麼事兒了?”
“我們看見你女朋友了,應該沒事吧?”老大哥率先出了聲,問得小心翼翼的。雖說蔣恪寧也來了幾個月了,大家相處都算比較好,有些比較隱私的事兒很多人並不想太多人知道。
說到女朋友,蔣恪寧更是一臉懵了,在原地怔忡了好一會,腦子裡迅速轉動,自己的女朋友?翻來覆去也只有林舒昂一個人了,但那會林舒昂還不認識他呢。他思忖片刻,估摸著可能是川子和靳哥給他寄東西來了。
“你們看見她照片兒了?”蔣恪寧扯出一抹笑,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他笑得挺難看的,握著瓷盆的手都勒出了紅痕,打眼這麼一看,屋子裡的人都急了。大家都沒想著欺負這麼個新兵蛋子呀!
誰知道蔣恪寧再大的反應也只是這樣了,過了好一會才悶聲說:“她不是我女朋t友。”
眾人了悟,誰還沒有過白月光硃砂痣了?
原來是這麼個原因,宿舍裡氣氛又變得一片祥和了起來。
老大哥擼起袖子往桌上一拍,給眾人嚇得一個激靈。部隊裡沒有酒,老大哥豪飲一杯熱開水,那搪瓷杯子上掉了好幾塊瓷,露出裡面鐵皮,眼睛裡有了幾分渾濁,這是準備開始憶往昔了。
“我媳婦兒就是死在非典那一年,她是個村醫。當時整個村子裡的人染病的不多,地方又偏,山裡頭吃了赤腳大夫就是幾個下放過來的村醫,我在山底下的鎮子上住著,那會還在幹工地,每天晚上接她回家。”
蔣恪寧安安靜靜地坐在一邊,周圍的人也都默默聽著。
老大哥穿著軍大衣,大敞大開著,露出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