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一樣兩隻手負在身後,不屑地眼神從三人面前掃視而過,她的挑釁這麼直白,三個人跟看不見似的,讓楊楨有些詫異,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趙江川嚥了咽口水,看著楊楨手上往下滴著冰水的老冰棒有點饞,望著靳仰弛吸了吸鼻子:“哥,我想吃老冰棒。”
靳仰弛一張臉黑如鍋底。
蔣恪寧漫不經心地將手抄在兜裡,看向不遠處的晚霞,心裡想的是,要去總後大院了。
三人最後在老牌坊那裡散了夥,靳仰弛和趙江川被爹媽叫著回家吃晚飯,蔣恪寧褲兜了裝了兩張百元大鈔和一把零錢,準備回家收拾收拾東西,等著爺爺奶奶拿著鋪蓋卷把他卷道總後大院去。
真到了過去的時候,蔣恪寧其實沒那麼多怨言。雖說家庭幸福,但是爹媽太忙,蔣恪寧又早慧,很多時候都是一個人消化情緒,實在受不了就會跟大哥吐槽一下,好歹大兩歲,大哥雖然成績不好,但是一些道理蔣恪寧還是很受用的。
爺爺奶奶疼蔣恪寧,給他單獨收拾出來的房間比之前的家裡的房間大了一倍,有爺爺親手打的木頭書桌,還有紅雙喜的立式電風扇,比自己抱著的小電風扇強多了。
大夏天的,冰鎮西瓜和老冰棒沒少他的,最主要是家裡藏書多,蔣恪寧有時候不出去玩的時候,經常能在房間書桌上趴著看書看一天。
他的窗子正對著外面的綠化道,差不多十來米的距離。他一抬頭就是幾棵十幾米高的大樹,他的房間冬暖夏涼,尤其是夏天,一直都在蔭涼底下。
有的時候單純趴在桌前看著不遠處人來人往也挺有意思。
七月出了頭,還不到七月五,按道理來說這是正好剛放暑假的日子,蔣恪寧手邊放了一盒鐵罐的阿童木軟糖,手下壓著一本有些年代感的金庸的《白馬嘯西風》。
封面水墨,是一個身形矯健容顏美麗的姑娘策著一匹白馬的模樣,他剛看到書裡面李文秀與舊日裡喜歡過的蘇普和愛人阿曼重逢,風扇像扯著風箱一樣呼呼直吹,他昏昏欲睡。
一不小心,手肘碰到了旁邊的鐵皮盒子,盒子往地上一摔,“砰——”一聲響,把蔣恪寧那點兒睡意給驚飛了,他揉了揉眼睛,將那本《白馬嘯西風》立了起來,正準備看書呢,看見一個披散著頭髮帶著一隻蜻蜓髮夾的女孩從自己房間簷下走過,小心翼翼地躲在樹蔭底下往前走,看上去呆呆的,但是臉瓷白,漂亮。
走過去的時候帶了一陣小小的風,像薄荷一樣清爽。
蔣恪寧愣了愣,又是這個女孩?上次看見她的時候,也是差不多這個時間,記住她是因為年紀似乎差不多大,但是幾乎放假之後每天下午四點多都會從這裡經過,太陽又曬,有時候臉被曬得泛起薄薄的紅。
路過好幾天了,今天還是她頭一次從蔣恪寧窗戶口路過。
她走的專心致志,都沒有發現這窗戶裡面還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