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那邊去出差,說來那還是林舒昂頭一次見到真秦俑。
之前央視有個新聞,就是攝影師發現了秦俑上千年前製作工匠的指紋,忍不住熱淚盈眶,林舒昂真的置身在那個巨大的坑中,立在秦俑面前的時候,心中衝擊不小。
陝博的福利待遇也很好,論資排輩,林舒昂還算比較新的人,但是去秦嶺的時候還是將他們那一批過來學習的帶上了。
“既然學習,那我們就貫徹到底!”這是總負責人的原話,之後第二天,兩輛大巴車拉了二三十號人。在工作的時候會關閉參觀,有的時候也會開放,林舒昂他們那一次就是關閉參觀。
偌大的秦俑二號坑從頭走到尾都要十來分鐘,在高大勇猛的秦俑下,連人都顯得有些渺小。更別提林舒昂見到戰馬昂揚掀蹄時的震撼,那天累是累,但是也是真的享受,回來之後就躺了整整一天,直到現在。
座談會應該是臨時加的日程,之前自己的日曆上應該有標當天自己的安排?林舒昂思索片刻,盤著腿就這麼在落地窗前坐了下來,正面對著窗簾,陽光只投進來兩三束,屋子裡一片昏暗,只有立式的一盞老臺燈亮著。
她開啟手機,上面赫然寫著“唐代墓葬壁畫展”。陝博在博物館館藏屆一直深負盛名,尤其是唐代的地上地下文物都非常豐富,其中“畫”這一類又是林舒昂的必修課題。文物修復不僅僅是隻修,而且需要修復者擁有大量的屬於那個朝代的知識儲備,術業有專攻,她也需要專精。
週一展出三十副,參觀範圍是主館內四個展廳,分別在一樓、二樓。展出的畫面內容有四神、儀衛、建築、狩獵、生活四種,林舒昂比較感興趣的點在於這些她還沒有參觀過,不過下午時間應該也夠用了?
林舒昂起了身,那機械小狗一不留神撞到了林舒昂的小腿上。她俯下身給它又上了一次發條,小狗又活蹦亂跳了起來。幾個月不見胡蘿蔔那只有點囂張的大狗還真有點想念。
鄧安紹說林舒昂走之後沒多久蔣恪寧就回來了,搶走了胡蘿蔔的撫養權,鄧安紹說這話的時候十分憤憤不平,林舒昂聽得一通樂。
樂到最後鄧安紹低著聲問道:“能聽他名字了?”
其實不能。
還沒掛電話的時候林舒昂就已經挨著床沿坐下,從床頭櫃的抽屜裡摸出一本相簿,裡面是蔣恪寧從小到大的照片,到了後面是他們的合照。這是林舒昂在去延邊之前就做好的,但是一直沒給蔣恪寧,再後來,留在她手中也只是偶爾自己翻一翻了。
戒斷很難,分手更難,林舒昂自從來了西安,幾乎很少有不想蔣恪寧的時候。
但是也忙,忙起來有點六親不認的意思,林憲華這樣的大忙人,給她打十個影片起碼有八個接不到,鄧安紹更是覺得聯絡一次林舒昂都不簡單。
她只是暫時封閉了自己和北京的聯絡。
她微微嘆了一口氣,感覺來了陝西連人都沉靜了不少,但是抬頭一看毒辣的太陽,又覺得是曬的。林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