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昂手一抖,勺子裡的西瓜“啪”落到了一片瓜瓤裡,濺起的西瓜汁水往她臉上崩了好幾滴,“是在一塊了,過年那會兒吧那會之後,在一塊也t不太久,還沒完全穩定下來就沒說。”
雖說不願意在父親面前提自己的感情生活,但該交代得還是交代了,儘管有些不太情願。
林舒昂這麼一說,林憲華也就能對得上時間了,大概就是過年出去玩的那段時間,確實算不上久。
他按了按額間直跳的青筋,“有些事還是要跟爸爸說的。”
林舒昂一噎,勺子一撂,火就有點蹭蹭直冒的趨勢:“談戀愛是我自己的事兒吧?這才談了多久就要蓋棺定論了嗎?什麼都往家裡說往家裡說了然後呢?是準備直接就見家長吃飯結婚嗎?我自己的事還不能做主了嗎?”
林憲華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正欲發作,鄧安紹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叫了一聲:“昂昂。”
林舒昂的火盃澆滅了一半,冷哼一聲,抱著西瓜又吃了起來。
鄧安紹目光轉向了林憲華,“爸,您在部隊那麼多事兒要管,昂昂的事改定下來的時候自然會跟您說的,您找什麼急呢?這不有我給她兜著嗎?”他半開玩笑半認真,林憲華一言不發,他也有些不知道怎麼溝通。
“爸爸聽說你們在一起了,但沒有聽你說起過。”林憲華吭了聲,語氣沉沉的。
她知道她爸這是服軟的跡象,態度也軟和了不少:“沒想著瞞你,只是順其自然,要是真能走到那一步,會往家裡說的。”
林憲華沉默,新聞里正說到“我國農業技術上已有重大突破”,除此之外客廳裡只剩下父女倆平靜的呼吸聲。
前幾天鄧沛頤和林憲華見了一面,劈頭蓋臉就是將他一頓罵,那樣精緻漂亮的南方女人罵起人來跟幾十年前幾乎一模一樣,商業的成功讓她的言語更加犀利和一針見血,那天林憲華當真是被罵的狗血淋頭。
面對前妻他有些訥訥,更多的是不知道怎麼溝通。
鄧沛頤約他在中餐館包廂,點的菜色豐富,但是她沒有動一筷子,坐在對面細數著舒昂近年來的狀態,也就是那時候,林憲華才知道女兒跟院子裡的小夥子處物件了,小夥子父母都知道了。
鄧沛頤還扔下一個炸彈,她那雙冷冽的柳葉眉一飛一飛,手拍著桌子喝問他:“你知不知道蔣恪寧都已經找人買了房,準備裝修了?要不是那設計師是我常年合作的朋友,你就等著他倆扯了證你還在忙你那些破事吧!”
她被氣得不輕,林憲華看她把桌子拍得一震一震,覺得舒昂性子多半隨了她媽。
林憲華也氣,更多的是鬱悶,她可是舒昂的父親,這些事怎麼都沒聽說過呢?簡直是一點風聲都沒有耳聞。他鬱悶得要死,看見鄧安紹都是壓著火氣,後來鄧沛頤又說了林舒昂被跟蹤,蔣恪寧因為他受傷住院的事。
鄧沛頤就是因為這件事不太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