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露面了。”
葉雲水沒想到陳姨娘與自己還有這份瓜葛,便讓蘇媽媽重新梳了頭髮,挽了一個很淡雅的髮髻,蘇媽媽開啟妝奩匣子給她挑頭上戴的,葉雲水看見了那塊血玉麒麟佩,是當初她救的那個人留下的,葉雲水忽然想起那一雙幽深的眸子,心裡都是一顫。讓蘇媽媽把那玉佩重新放了個地方,雖然不知那人身份,可這東西卻非凡物,還是不要留在面上的好。
說話間那陳姨娘便進了院子,葉雲水親自出門迎她進來,卻是個三十五六歲的婦人,看得出年輕時容貌也是好的,只是如今身著暗色夾襖,臉上頭上也沒特意修飾而顯得臉色有些蒼白。
“大姑娘安好。”陳姨娘的聲音甚是柔和,帶著些糖音的甜膩,姨娘中唯一曾懷過老爺孩子的女人想必年輕時也是個受寵的。
“陳姨娘安好,快進屋說話,早就該請陳姨娘常來走動,卻是我怠慢了。”葉雲水把陳姨娘讓進屋,讓春月上了好茶。
陳姨娘端起茶碗輕輕的抿了一口便輕柔的放下,那話裡卻是平淡無爭一般,“常使人偷偷的看看大姑娘,這些年也不敢隨意走動,我這身份也是個尷尬的,沒得連累大姑娘你。”
“這說的是什麼話,您既然是我生母的陪嫁又抬了姨娘,就是我的長輩,本就該我給您賠個不是,倒叫您先惦記著來瞧我。”葉雲水話裡透著些親近,心裡卻一直在打量著這位陳姨娘。
“其實本沒有特別的事,前兒個聽說大姑娘這就準備出閣了,便讓人收拾些物什給大姑娘添妝,自是比不得府裡給預備的,也是我一番心意,正好我也找個由頭親自走一趟瞧瞧大姑娘,這以後也便放心了。”陳姨娘說到最後聲音有些哽咽,用帕子抹了抹眼睛,“瞧我,這是作甚,”陳姨娘一指旁邊伺候的丫鬟,“把東西給大姑娘拿去看看。”
那是一個包袱,上面擺的是一個百寶箱,層層開啟卻是一個個的暗格,每個格子裡都裝著滿滿的首飾,珠釵、玉石、翡翠、水晶、紅藍寶石,還有兩套純金的頭面首飾,最底層的盒子裡是五根金魚。
葉雲水心裡駭然,再看包袱底下卻是一套純金線繡的大紅嫁衣,開啟來看金光閃閃,晃的葉雲水眼睛直疼!
“陳姨娘,您這是……”葉雲水心裡有些微怒,她不會不知道自己嫁過去是側室,怎麼會送一件大紅的金絲嫁衣?這不是給自己難堪麼!
陳姨娘連忙解釋,“大姑娘不要誤會,我絕沒有別的意思,這嫁衣是你生母當年留下的,還有這些個首飾也都是她當年賞我的,我今兒也是借花獻佛,把東西物歸原主而已。”
葉雲水把東西放下,心裡五味繁雜,這位陳姨娘十幾年不曾登門看過自己,一登門便是送了生母的遺物,還有那套生母曾穿過的大紅金絲嫁衣,她這巴掌不打也是打了!這何嘗不是告訴葉雲水,她的外祖家出身名門大戶,比不得皇親貴戚也是一般人趕不及的,她生母絕不願看女兒給人做小而且還是嫁那麼個紈絝子。
葉雲水直覺得這些東西燙手,她的心裡沒來由的湧起一股煩躁。
屋內的氣氛驟然下降,陳姨娘眼見葉雲水那沉默不語繃緊的面孔也知她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東西既然送來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待大姑娘出嫁時,我再前來送嫁。”
“蘇媽媽,替我送送陳姨娘。”葉雲水使了蘇媽媽,便是讓她二人有機會說兩句,都曾在她生母前伺候過的人,比旁人要親近幾分。
陳姨娘走了,可給葉雲水卻留下了難題,難道當她不願穿金絲大紅嫁衣,嫁她心中的良人嗎?可前身葉雲水以命相挾,不也是於事無補嘛,雖然她是來自於它處的靈魂,可她一個弱女子在這深宅大院裡又能如何?自保都是問題,拿什麼跟葉張氏鬥?憑什麼跟葉張氏鬥?單拿這葉府嫡長女的名頭嗎?葉雲水苦笑著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