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裴淮年討論了幾個明年財政部將要出臺的政策。草案出臺之前照例會徵詢大家族的意見,各派為了最大限度爭取屬於自己的利益,會在關鍵時期內進行拉鋸戰。
時間已經進入夜晚十點半以後,裴淮年跟別人說話的間隙不止一次用餘光看安靜的手機螢幕。他換了好幾個姿勢還是覺得肌肉僵硬,空氣沉悶,他讓服務生開啟所有的窗戶。
交談中,裴淮年捕捉到不遠處brian 欣喜聲音,“寶貝,你到家了是嗎?我馬上…”他話音一轉,用餘光偷偷觀察裴淮年的側臉,半晌扭大了聲音旋鈕,用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說:“honey! 我想要你來接我”。
裴淮年:…
林苟抵達之前,不斷有人走到裴淮年面前企圖與他進行一些商務討論,心照不宣的事情反而不適合正式場合,類似今晚同階層的聚會正合適。裴淮年站起身攏了攏西服,抬手拒絕來人,低聲說自己要離開了。
陶家舶今晚約了林苟,裴淮年可以接受。為了守護好不容易達成的和平,裴淮年沒有規定陶家舶回家的時間,他相信陶家舶的忠誠。
現在約會結束了,陶家舶一定在回家的路上。
裴淮年低頭看了眼手機,剋制往家裡打電話確認這件事的意圖。
這樣做一點都不ntlean。
他現在離開的話就能在30分鐘後見到陶家舶,一整天的分離,他不介意將親吻的時間延後30分鐘。
不值錢的brian迫不及待出去接林苟,裴淮年對此不置一詞,他優雅的扣上紐扣,吩咐服務生包一份莓果曲奇,讓司機立刻在花園等他。
林苟跟著brian進屋,對裴淮年打招呼。裴淮年慢條斯理拿著包裝精美的點心,氣定神閒地點點頭,問林苟:“他呢?”
林苟沒想到裴淮年也在這裡,一愣,說:“陶陶?我們30分鐘前就分開了,他沒告訴你他回家了嗎?”
裴淮年呼吸一頓,忽略心裡湧出的不安,矜貴地點點頭,“也許說了,我還沒有檢視資訊”。
司機瞥了一眼今晚不尋常的僱主,裴淮年的動作一貫慢條斯理,優雅而從容,他很少表現的急迫或者帶著惱怒的神色。這世上沒什麼事值得他如此,他也不必為了一些短暫的困難而煩惱,許多人都樂於為他解決問題。
勞斯萊斯甚至還沒有駛離會所的花園,裴淮年將電話放在耳邊,低聲問:“他到家了嗎?”
裡克先生垂首站得筆直,他說:“陶先生還沒有回來,他…”。
裴淮年冷聲截斷,“給他打電話!”
他不解釋為什麼自己不親自打電話,他沒辦法解釋,緊握著手機,裡克先生很快回撥,“陶先生沒接”。
“他的東西在嗎?”
“您是說行李?都在”。
裡克明白了,裴淮年是懷疑陶家舶離家出走,甚至一聲不吭的回中國去了。
助理快速查了出境資訊,得知陶家舶並沒有離開倫敦,問裴淮年是否要調離開酒吧後的監控。那是條老街,監控年久失修,如果要搜查,動靜就大了。
裴淮年擔心的倒不是這些,他只是擔心,如果鬧大動靜,陶家舶回來自己要如何解釋。
裴淮年耳邊迴響著陶家舶大聲地質問,陶家舶問他為什麼總要干涉他的生活,為什麼連一點自由的時間都要掌握。
車內寂靜,他像一隻垂下腦袋的棕熊,低頭看著腳邊的兔子,他抓不住兔子,又捨不得用大力的掌心牢牢掐住兔子的脖子。
輕不得,重不得,拿他沒辦法。
裴淮年看了一眼手錶,快十一點半了,也許半小時後他就回家了呢?他應該相信陶家舶,陶家舶的手機裡什麼都沒有,酒吧收下的名片都躺在他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