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過是一時氣話。」她說。
我不出聲。三年來她天天說這種氣話,尊不會原諒她。
我說:「你好好的保養,我要走了,我只請了半小時的假。」
她又問:「你們的生活是否很愉快?」我聳聳肩,「我們又買不起豪華車子,又沒有遊艇出海,你想想我們的生活會怎麼榆快?不過是看場戲之類不見得夜夜去參加大型舞會!這種生活不適合你,不夠刺激。」
她不出聲。
「我走了。」
那日尊來接我下班,精神倒還很愉快,他沒有提君平,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
我終於說:「我去看遇君平。」
「呵?有沒有勸她在手腕裝條拉練?拉開拉攏更方便。我們今天晚上吃什麼?」
「尊別殘忍。」我皺起眉頭。
「我打算吃日本魚生,吃魚生殘忍?」他問。
他一直打岔顧左右而言他,我拿他沒法子。
晚上他躺在床上看報紙的時候我問他:「你與君平,一點感情也沒有了嗎?」
「沒有了。」他放下報紙。
「你們做過三年夫妻哩。」我說。
「曾經一度我非常愛她,但是愛像一切生命,沒有灌溉是會死亡的。早死了。你又不知道她怎麼對我。甚至不肯懷孩子,因為她不願意孩子有一個沒出息的父親,我還留在她身邊幹什麼?離婚也是她提出來的,我又沒做過半絲對她不起的事。過去的事還提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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