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利路亞!」他歡呼把我緊緊擁抱。
我說:「快開車吧,交通警察要來了。」
回到家中,尊一直忙個不停,計劃把書房改造,計劃替孩子買小床!如果生個女兒,叫什麼名字,如果生兒子,又該叫什麼名字。
直興奮了半夜。
我覺得尊是個好丈夫,他愛護我,他負責任,無論經濟上與精神上都可以倚靠他。為他生孩子,孩子不會吃苦也可以得到優秀的遺傳。
我不懂得為什麼君平看不起尊。
我說:「每個人都做父親,就是你特別緊張。」
尊笑。
我覺得我們的婚姻是再愉快也沒有的。
君平的要求實在太離譜,她個性太自我中心,我認為她跟任何人在一起都不會愉快。她不會曉得「自己活,讓別人也活」的道理。
尊淡淡的答:「她一向很會打扮,人也長得好看。」
我很高興我不願意尊心中有恨。
可是他接下去說:「但看人不能看外表。」
不過尊還是有進步,至少他現在可以客觀地提到君平。
他對我說:「只有你,裡子與面子一樣好看。」
「別肉麻。」我白他一眼。
「句句是真,找若有半句假話,叫我不得好死。」
我的腹部逐漸隆起,尊說懷胎十月是讓做父母的有十個月的時間慢慢計劃。
我們有時也出外吃頓飯看場戲。
秋天到了,我說我想吃大閘蟹。
章納罕,「你一向不貪嘴,怎麼今天會想起這個?」
「人家說孕婦專門挖空心思想吃奇怪的東西。」
「既然如此,我們出去吃一頓,不過別吃太多這種蟹對面板無益。」
「知道了。」
我們在吃蟹的店裡又碰到君平。
真是無巧不成書,她與一群朋友在一起本來是蠻開心的,見到我們,面色一沉。
我馬上跟尊說:「我們去別家。」
尊奇問:「為什麼?這店又不是她包下的,我們這麼避開她,彷彿心虧似的不好。」
這也說得對。
我們又坐下來。
我說:「君平今天很漂亮。」
「噓,吃蟹!無端端發什麼咒!」
他笑了。
尊與我在一起,眉宇間的陰霾一日少似一日。
君平卻跑過來我們這桌,手中拿著酒杯晃著說:「來來,我敬你們一杯。」
尊淡淡的抬起頭來,「請坐,不必客氣。」
君平坐下來。
尊終於肯跟言平說話了,人家說恨一個人手要比愛更大的力量,尊一直恨君平,到今日他能心平氣和的對待她,由此可見她在他心目中已經不再重要,所以我反而心安理得起來。
君平很意外,但是她終於在我們對面坐了下來。她脖子上的鑽石閃閃生光。
我想聽尊與她說些什麼。
尊懇切的開口:「君平,我們分手已有三年了,我求求你,你就饒了我吧,這個人在你眼中,還有什麼價值呢?罵,我被你罵過,打,也打夠了,侮辱更是家常便飯,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是不是你覺得你自己是太陽與空氣,我離開你就非氣絕不可?可是我沒有死,相反地我活得很好,所以你就處處再跟我過不去,找麻煩?你這個人也未免太過份了,你到底想怎麼樣,不妨說個清楚。」
君平的臉色由紅轉到白,由白轉到青。
尊說:「我不想再與你講道理我只想求你饒我。但凡人做事,總有個目的,你的目的何在?是否要讓我一輩子不得超生?是否想與我重修舊好?是否嫉妒我與現在的妻子過得很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