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很快便將話題扯回了孩子身上。
……
當日晚上,太孫也從宮中回來了,和顧莞寧說起了高陽郡主一事。
“……皇祖父本就對大堂姐不喜,聽聞大堂姐抓傷王郡馬,心中更是惱怒。打發李公公去郡主府傳口諭,狠狠地訓斥大堂姐一頓。讓她就此禁足,不準再隨意出府。”
顧莞寧秀眉微挑:“皇祖父沒讓王郡馬和大堂姐和離?”
太孫淡淡應道:“這倒沒有。”
看來,元佑帝雖然憤怒,卻並無徹底除掉王家的打算。
想想也是。王家身為後族多年,雖然上躥下跳,倒也沒做過什麼天怒人怨的事。以元佑帝重舊情的性子,哪怕是看在王皇后的顏面上,也不會對王家痛下殺手。
當然,王家少不了要被剝層皮就是了。
顧莞寧和太孫對視一眼,彼此心中瞭然。
太孫又低聲道:“皇祖父確實有廢后之意。賢妃娘娘在宮中經營多年,雖不顯山露水,也不容小覷。今日又叫了父王到景秀宮,看來,對皇后之位是志在必得。”
以太子的性子,必會插手此事。
顧莞寧略略皺眉:“廢立皇后一事,父王不宜過問。不然,既落人話柄,又會惹來皇祖父忌憚。”
說起太子,太孫的目光也冷了下來,緩緩說道:“身為人子,當以孝順為先。父王要做什麼,便由他吧!”
父子兩個如今連貌合神離都維持得勉強。
太孫也無心再提點太子行事。
天作孽尤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顧莞寧目光閃動,在太孫耳邊低語數句。
太孫略一點頭。
……
半月之後,元佑帝下旨廢后,做了數年中宮的王皇后,被降為妃位。
靜妃!
跪在地上的王皇后聽到這個封號,譏諷又自嘲地笑了起來。
靜有安靜之意,也有貞靜恪守本分的意思。元佑帝賜了這個封號給她,不無警告之意。
“皇上有旨,請靜妃娘娘另擇寢宮,明日搬出椒房殿。”李公公的語氣一如往日,恭敬有加。
王皇后木然應了。
隔日,王皇后搬出椒房殿,住進了景陽宮。
景陽宮和景秀宮規制相同,一般大小,只是離椒房殿遠了一些,頗為清幽。
王皇后剛搬進景陽宮,竇淑妃和孫賢妃便前來探望。
王皇后以養病為由,將兩人拒之門外。
孫賢妃不露聲色,竇淑妃卻撇撇嘴,冷笑一聲:“我們兩個好意來探望,她倒是擺起架子來了。真當自己還是皇后我們來巴結討好她不成!”
孫賢妃溫言說道:“娘娘身體欠佳,後位被廢,又初搬來景陽宮,心情不佳也是在所難免。我們改日再來探望。”
喲!
瞧這裝模作樣的德性!
竇淑妃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說起來,這後位空懸,對妹妹來說倒是一樁好事。說不得妹妹日後是富貴尊榮之命,到時候可別忘了提攜我一二。”
孫賢妃聽出竇淑妃的譏諷之意,也不惱怒,反而嘆了口氣:“我和姐姐相識數十年,彼此熟悉。我的性子,姐姐也該知曉。我只盼著皇上龍體康健,宮中太太平平,太子殿下平安罷了。”
竇淑妃心中冷笑不已。
一張口就是皇上如何宮中如何太子如何,無非是顯擺自己是太子生母。
同為育有皇子的妃嬪,她的兒子被封了韓王,自是比孫賢妃遜色一籌。不過,她也不是毫無一拼之力。
千載難逢的良機,總得搏一回才甘心。
竇淑妃收斂了譏諷之色,也換上了姐妹情深的真摯臉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