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送給姐姐。”
真是個傻小子!
那點心思,幾乎都寫在臉上了。
顧莞寧心裡暗暗嘆息,面上卻未顯露,含笑點了點頭。
……
蕭詡歸來之際,顧莞寧早已收拾了所有心緒。
這些時日,沈謹言像丟了魂魄一般,每日自以為未被人察覺地悄悄出宮。便是蕭詡,也從身邊人的口中知曉了沈謹言的異樣。
“阿言近來是怎麼了?”蕭詡隨口笑問:“莫非是有了心上人?所以偷偷出宮相會?”
哪怕是親如夫妻,也有難以啟齒的一刻。
顧莞寧默然不語。
蕭詡敏銳地察覺出不對勁:“怎麼了?莫非被我猜中了?阿言真的有了喜歡的姑娘?”
顧莞寧用複雜難言的目光看著蕭詡:“應該是。”
蕭詡被看的莫名其妙:“這是好事,你怎麼會是這般反應?他喜歡誰,只管和你張口就是了。這天底下,總不會有他配不上的姑娘吧!”
還真的有!
顧莞寧繼續沉默。
蕭詡笑不出來了,斂容思忖片刻,不知想到了什麼,面色也是微微一變:“阿言這幾日到底去了哪兒?”
顧莞寧終於張了口:“八方客棧。”
蕭詡:“……”
顧莞寧:“……”
帝后對視,久久無言。
……
世上總有這麼“湊巧”的事!
沈謹言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的是最不該喜歡的那個人。
顧莞琪的身份,瞞得了外人,瞞不過真正親近的人,也瞞不過那些目光銳利心思敏銳之人。
定北侯府在帝后的支援下“指鹿為馬”,眾人是瞎子吃湯圓心中有數,沒人敢訴之於口罷了。
沒人說穿,顧莞琪幾日後便離京。以後偶爾回京城,也無人會多事多問。從此以後,顧莞琪便是真的更名易姓,露於人前了。
偏偏沈謹言少年心動,對顧莞琪動了心……
定北侯府怎麼可能接納沈謹言?
顧海豈肯認他做女婿?
顧莞寧夾在其中,又該如何自處?
再者,顧莞琪曾是名義上的天子嬪妃。假死出宮,嫁給普通男子也就罷了。若是和沈謹言成了夫妻,以後豈不是要時常出入宮廷?豈不令天家成了笑話?
稍微一深想,蕭詡也為此事棘手頭痛不已,眉頭不自覺地擰了起來。
顧莞寧輕嘆一聲:“這幾日,我也一直在為此事頭痛。一直猶豫該不該告訴你。今日你自己看出不對勁,我也不想再隱瞞。”
“阿言已經二十歲,生平第一次對女子動心。我是他的長姐,自不願他傷心難過。可是,四妹身份太過特殊,便是我也不能輕易插手。”
“所以,我一直當著不知情,任憑阿言出宮去碰釘子。”
碰釘子?
蕭詡眉頭略略舒展:“照你這樣說來,阿言只是一頭熱,四妹並未動心了?”
“我沒見過四妹,不知她心裡如何做想。”顧莞寧坦然道:“不過,以四妹的性子,若是半點不為所動,便會直截了當地拒絕。絕不至於避之不見。”
顧莞琪這般躲起來,自然是“有所動”。
蕭詡也不知該說什麼是好,靜默了片刻。
顧莞寧同樣沉默。
過了片刻,蕭詡才道:“此事你我都不便過問。便隨他們自己吧!”
顧莞寧點點頭。
……
帝后都是有城府之人,心中各自惦記此事,面上卻未顯露。
隔日上元節,一個設宮宴款待百官,一個在後宮設宴,招呼一眾誥命女眷。定北侯府眾女眷也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