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去問問他,那個宮女究竟是誰?他不肯告訴我,想必會告訴你的。”
金鳳一愣,而後十分為難地看看段雲重,又看了看段雲嶂,終於認命地吐出一句話:
“娘娘……其實臣妾覺得……那宮女……應該是臣妾宮裡的……”她心中喘了一口氣,慶幸風月今日沒有跟來。
其實段雲重這樣瞞著太后和徐太妃也不是個長久之策,畢竟,兩個人總不能偷偷摸摸一輩子。
徐太妃驚呆了。半晌,她尖厲地叫起來:“是你!我就知道是你!是你指使那賤人勾引了雲重,讓他和我作對!皇后,你好!讓我的親生兒子和我作對,你好狠的心!”
金鳳一呆,忙解釋道:“娘娘您誤會了,臣妾如何會……”
“他們二人若不是有你護著,如何能暗通款曲?你早就知道雲重和那賤人之間的事,你敢否認麼?”
“……”金鳳語塞了。她的確早就知道段雲重和風月之間的事,她也的確有意或無意地為兩人行了許多方便。
徐太妃的眼中現出忿恨的光,彷彿積壓已久的全部怨恨都在此刻找到了出口:“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害我!”
“啪”的一聲,一個響亮的耳光落在了金鳳臉上。
金鳳被打得有些發懵,她想不到徐太妃竟然敢打她,更想不到自己居然會被莫名其妙地牽扯進這麼一樁事裡頭來。愣了一會,她才伸手去摸被摑得發燙的臉頰,下一刻,卻已經被拉進一個寬厚的懷中。
“徐太妃,朕敬你是雲重的母妃,可是掌摑皇后之罪,即使是你,也承受不起。”段雲嶂一手攬著金鳳,凜然怒視徐太妃,渾身輻射出森冷之意。
徐太妃猛然回神,她眼中的皇帝一向疏淡而有禮,從未在她面前展露過如此的帝王天威。她恍然明白自己做了什麼,渾身顫抖起來:“皇上……恕罪!”
“恕罪?”段雲嶂盯著金鳳臉上紅通通的一片,語氣更是冰冷。
段雲重此刻也驚惶不已,連忙過來跪倒在地:“請皇兄看在母妃一時糊塗的份上,饒恕母妃一次吧!”
段雲嶂哼了一聲:“你自己的賬還沒算清呢!就要替你母妃求情?”
段雲重登時無言。
“這個……”金鳳摸著臉,“其實沒有這麼嚴重……”雖然很疼,可是再疼也不過是一巴掌麼。徐太妃畢竟是長輩,肯賠個不是也就沒什麼了。
“嚴重不嚴重,不是你說了算!”段雲嶂瞪她一眼。
金鳳摸摸鼻子,垂下頭去。
“徐太妃,”段雲嶂慢慢道,語氣卻是不容置喙的堅定,“打傷皇后的事,朕可以稍後再同你算。至於雲重的這樁婚事,你鬧了這麼久,也鬧夠了,再鬧下去,皇室臉面何存?”他斜睨段雲重的頭頂,唇角帶著一絲冷笑,“他既要做痴情漢,誰又能攔得住?皇室法度難道是一紙空文麼?”
徐太妃面上明顯慘白下去。
皇室法度的意思,即是皇室子弟不得與身份低賤之人通婚。倘若段雲重決意要娶一個宮女,那麼等待他的後果將會十分殘酷,輕則貶為平民,重則以抗旨論,抄家砍頭,端看段雲嶂的意思。
徐太妃呆了片刻,終於大哭起來,往日銳氣再也不見,只扯著段雲嶂的袍緣哭道:“皇上,您與雲重從小一起長大,兄弟情深,您不可下此狠手啊!”
段雲嶂覷著徐太妃,良久,嘆了一口氣:“朕與雲重雖為兄弟,可皇室法度如此,朕也無可奈何。雲重,朕給你三日時間,倘若三日後你仍執迷不悟,休怪朕不顧兄弟情面。”
言罷,段雲嶂向太后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拖著金鳳毫不戀棧地離去。
金鳳被他抓得死緊,步子有些蹣跚,回頭去看徐太妃,只見一個面如死灰,一個直著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