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諾一開始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隨後又輕輕眨了眨眼,這才看清楚花園東面的涼亭旁邊,陸勁川此時不知道從哪裡搞了一堆木頭。
他看起來很閒,穿著工裝褲,藍色襯衫。
襯衫的袖口捲了起來,露出了結實的小臂。
此時他將那些木頭一塊塊摁在了臺階上用鋸子鋸成了一片片木板,似乎在做什麼東西。
沈諾眉頭皺了起來,最近這幾天她和陸勁川相安無事。
自從那天她氣跑了陸勁川后,陸勁川再也沒有和她同房過,而是住在隔壁的臥室。
此時她和陸勁川的生活狀態還挺耐人尋味的。
兩個人就像是剛剛認識的陌生室友,各住各的房間,吃飯的時候也是分開各吃各的,然後做事互不干涉。
感覺就像是兩個同住在屋簷下的陌生人一樣。
沈諾站在陽臺上看著陸勁川的身影,身後傳來了張媽的笑聲。
張媽不知道什麼時候上來的,手裡端著一杯熱奶送到了沈諾的手中。
沈諾的身體太弱了,張媽擔心她懷著身孕,身體單薄會出什麼事。
她每天會幫沈諾準備一杯熱奶,一些乾果,並且就在她工作的間隙送過來。
還有一些水果拼盤和烤麵包,沈諾很感激張媽對她的照顧,真的是無微不至。
即便她對陸勁川有再大的不滿,也總不能將氣撒在這個無辜的女人身上。
沈諾接過張媽端過來的杯子,張媽順著沈諾的視線看向了花亭外面正在幹活兒的陸勁川,不禁笑了出來。
“夫人,這是先生給咱家小少爺在做嬰兒床呢。”
沈諾端著熱奶的手僵在了半空。
張媽趁機笑她:“不得不說,先生還真的是個好爸爸。先生說市面上買的嬰兒床,或多或少經過加工以後都會塗一些不該塗的東西。”
“那些東西對小孩子不好,先生說要親自用純實木給咱們小少爺也打一張嬰兒床,別看先生平時十指不沾陽春水,沒想到木匠活做的那麼好。”
張媽喋喋不休的在沈諾面前誇讚陸勁川。
沈諾默默看著陸勁川,那個人做事很細心,此時正忙得不可開交。
沈諾卻沒有絲毫的觸動,她將咖啡杯放回到了桌子上。
張媽訕訕笑著,跟在沈諾的身邊剛要說什麼。
沈諾點著桌子上的茶點:“張媽,你端出去吧,我不太餓,謝謝。”
張媽也不敢說什麼,忙端著東西退了出去。
沈諾拿起畫筆在設計圖稿上描摹花紋,可手指卻微微有些發僵。
陸勁川鋸木頭的聲音硬生生衝進她的耳膜,沈諾眉頭皺了起來。
啪的一聲,手中的繪圖用的鉛筆摔在了桌子上,跳落在了地上,顯然他的心情莫名有些煩躁。
到了傍晚吃晚飯的時候,沈諾的心情簡直是煩躁到了極點。
陸勁川幹完了活,讓莊伯將他在後花園做好的半成品嬰兒床搬進了客廳。
陸勁川沒有和沈諾說什麼,去了一層洗手間洗手。
沈諾還以為陸勁川因為公佈的那張照片會對她大動肝火,沒想到這人還真的能忍。
這麼大的事情居然也忍了下來,陸勁川在這個世界上最怕的是被欺騙和背叛,可此時沈諾的背叛讓他沒有絲毫的招架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