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爺帶來的,神神秘秘的進去了,”明義搖頭,不過他見明寶還朝著裡頭張望,就是趕緊拉住他的手臂,著急道:“你可別亂看,連徐炎都沒管呢。”
明寶雖是被他拉住了,可心裡頭卻越發好奇。
而阿璇端著托盤進來,將托盤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就是端起上頭的青花瓷小碗,她摸了摸碗口,藥還真燙,就是用湯勺來回攪動,等她摸著不那麼熱時候,才推到宋寒川跟前。
“好像還是很熱,”宋寒川垂著眼眸,盯著眼前的藥碗,他的眼睫格外的捲翹,這會垂下在顴骨上投下小小的兩片陰影,原本那樣冷硬的人,這會聽起來居然在撒嬌。
阿璇故意裝作不懂他的意思,笑著說道:“那我給你吹吹?你再喝好不好。”
宋寒川沒說話,只看見她鼓著腮認真地吹氣,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不過整個人卻是往後躺靠著,顯得舒適至極。
“你餵我,”待阿璇再一次將碗遞給他時候,宋寒川便沒有一絲不好意思地提出要求。
阿璇看了看他完好無損的手掌,便是笑道:“你是傷在腳上,又不是傷在手上,怎麼就不能自己吃藥了?”
“我現在是病人,”宋寒川十分好意思地說道,在瞧見阿璇眨著眼睛時,便突然伸出手掌將她的眼睛遮住。
阿璇被他這麼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有些不敢動彈,只得端著手上的藥碗。
他低沉暗啞地嗓音緩緩響起:“每次看到你的眼睛,我就忍不住想欺負你。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受傷昏倒,可一醒來就看見一雙星辰般晶亮的眸子,那時候我心中暗暗想到,原來這是世上還有這樣好看的眼睛,這樣美的姑娘。那我就更不能死了。”
阿璇聽到這裡,就是想笑,可笑意還沒達到心底呢,就覺得心酸呢。宋寒川在信陽出生入死,她是知道的。明明是這樣的天潢貴胄,可偏偏卻又四處飄零,似乎連自己的性命都無法保證。
“所以你不要死,也不要再受傷好不好,”阿璇溫柔地說,可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卻又是一顆又一顆地掉落。
她這樣安靜地哭,反而讓宋寒川越發地不知所措。他突然接過她手中的藥碗,就是遞到嘴邊一口悶了下去。
此時擋在她眼前的手掌消失不見了,可是她卻看見他發瘋一般地將整碗藥一口氣就喝了下去。她的視線落在他上下滾動的喉結,漸漸連視線都變得纏綿。
待宋寒川喝完藥後,就看見她盯著自己在看,便是一手搭在她的後頸處,將她帶到自己跟前,被藥汁浸染了一遍的唇瓣,終是又貼上她柔軟的唇,不同於方才的溫柔,這一次卻像是原本平靜的湖面下突然湧起波濤,似是一瞬就將人整個吞沒。
唇齒間都是藥汁苦澀的味道,苦的讓人舌根發麻,澀地讓人心尖發顫,偏偏卻又帶著說不盡地甜蜜,似乎只盼著這一刻永遠都不要停止。
當兩人分開時,宋寒川用鼻尖頂著她的鼻尖,兩人皆閉著眼睛。連對方溫熱的鼻息都能清楚感受到。
“咱們兩個算是共苦過了,所以以後就同甘吧,”宋寒川摟著她,溫柔地問:“好不好?”
有情人,說相思話。
在阿璇的耳畔中,他說出的每個字都帶著纏綿溫柔的味道。
阿璇又喂他吃了點清淡的飯粥,這才扶著他重新躺下休息。她到底不能久留,這一個時辰就放佛是偷來的一般。
待她要走的時候,宋寒川卻還是扣著她的手,就是不肯鬆手,像是個賴皮的孩子一般。
好不容易哄的他放手了,顧十三便是領著她回去。等上了馬車,顧十三就往她手裡塞了一個牛皮水壺,不過這會里頭硬梆梆冷冰冰的,似乎不是水,而是冰塊。
“敷一下眼睛,用冷的敷,效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