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將蕭慶正的人盡數屠殺。
“任平生,你膽大包天!”蕭慶正被這無情的屠殺激起了血性,狂怒大吼,“你有本事連我一起殺了,拿我的頭顱回去呈給大王!告訴大王你對他老家的孫兒做了什麼!”
任平生淡淡道:“你要捉我女兒回去折磨,難道我還跟你講客氣不成。郎中令,你的手下助紂為虐,我非殺不可,至於你……”他眼睛微咪,靜靜打量了蕭慶正片刻,忽地笑了,“你還是好好活著,先把貢品如數如期上交吧。你若不在了,這件事少不得也要著落在我身上,何等麻煩。”
蕭慶正差點沒被氣昏過去。
絲織船被燒,他也正為如何填補虧空而暴躁煩惱呢。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他也不至於直接命人襲擊樂康公主所乘坐的大船。雖然襲擊大船屬於聲東擊西,只是作作樣子,真正的意圖還是任江城和仇大娘,可畢竟也是衝樂康公主出手了。
蕭慶正是氣惱到了極處,又被桓十四郎一激再激,才會率眾偷襲。
現在任平生提起他的虧空,他哪能不惱火?絲織船被燒這件事他直到現在也沒想出應對之策!
“任平生,你,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要你好看!”蕭慶正惡狠狠的威脅。
任平生語氣優雅而恬淡:“隨時恭候。”
蕭慶正發狠,伸手從背上撥下他所中的箭,憤而擲在地下,“他日必當奉還!”後背血流如注他也不管,忍著巨痛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任平生含笑看著他,神色溫和,好像方才下令誅殺蕭慶正手下的人並不是他。
蕭慶正到了任平生身邊,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任江城一眼,怪聲怪氣道:“任平生,你可要把你這寶貝女兒看好了,看嚴實了,要不然……嘿嘿……”他發出一陣刺耳難聽的笑聲,好像貓頭鷹在黑夜中鳴叫。
任平生直視他透著兇狠殘忍的雙眸,緩緩道:“這雙邪惡的眼睛竟然盯著我的愛女,真是令人難以忍受,不如將之剜出來……”腰中長劍一點一點慢慢撥出,寒光幽幽。
蕭慶正咬牙冷笑,“來日方長,總有一天,你欠我的都要十倍百倍的還我!”怒氣衝衝,掙扎著上了岸,走了。
天漸漸亮了,他在岸上獨自行走的背影,似一匹受傷的孤狼。
任平生低聲向手下交代了什麼,之後便滿面春風的向任江城走過來,“阿令。”
“阿父。”任江城驚喜的迎上前。
任平生扶著她的雙肩仔細打量,由頭看到腳,由腳看到頭,目光慈愛又貪婪,“上回見面的時候阿令還是個孩子,現在長大了,這般美麗聰慧,和你阿母像極了……”任江城仰起小臉看他,喜悅的笑,“我和阿母很像麼?阿父,我不記得阿母長什麼樣子了……”任平生鼻子酸了酸,輕聲道:“阿令那時還太小,自然不記得。”
任江城覺得自己有千言萬語要和阿父說,可話到嘴邊,又不知說什麼是好,只看著父親傻笑。
任平生也是一樣,含笑看著女兒,一會兒替她理理鬢髮,一會兒替她攏攏披風,卻找不到什麼話來說了。
他們父女二人面對面傻笑的功夫,任平生的手下已利落的將屍體逐一抬到岸上,整整齊齊並排列好。處理好屍體之後,又打來江水,將船上的血跡一一洗去,忙忙碌碌,井然有序。
任平生握住女兒的手掌,憐惜的喃喃:“阿令的手這麼小,這麼稚弱……”
任江城雙手被父親溫暖的手掌握住,心裡一下子就踏實了,“這是真的,不是在做夢,阿父來了,有人保護我了,有人為我遮風擋雨了……”心中歡喜,笑嘻嘻的問了聲“阿父”,仰頭四顧,神態得意。
她想向整個世界大聲宣佈:阿父來了,我不再無依無靠,不再孤單無助!
桓廣陽的身影映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