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夫瞪了她一眼,又鑽進密室研製他的新藥去了。
任江城把所有的邀請全部送出去,神情氣爽,帶了能紅和能白還有仇大娘到園子裡勘察地形,最後挑了涵遠亭做為宴會的場所。涵遠亭地勢高,在半山坡上,亭子建的很別緻,能看到的景色也好:前面是一灣清澈的湖水,後面是青翠林木、奇花異草,若閒了想逛逛可以繼續往山上走,登高望遠,心胸寬闊,也可以下去划船戲水,採摘蓮蓬,若是風雅些還可以請了琴師來在水上的亭閣中撫琴,琴音順著水面傳到半山坡,會更加悠揚動聽。
現在流行賭博,就連瘐涵這樣的閨中女郎也是喜愛擲色子的。任江城也命人備下賭具,有樗蒲、圍棋、投壺、彈棋、雙陸等,如果飯後無聊,可以開個賭局。小賭怡情,也是不錯的消遣。
任江城在這裡興興頭頭的設想、佈置,能紅、能白、仇大娘跟在身邊替她出主意,想的挺美,她們卻不知道,任平生另有安排。
任江城走後,任平生拉拉範瑗的手,“娘子,阿令要請桓十三郎。”
“阿令想請,那就想啊。”範瑗不在意。
任平生清了清嗓子,“娘子,桓十三郎……我總覺得他不懷好意……”
範瑗詫異看了他一眼,忽然明白了什麼似的,嬌嗔道:“郎君,你不許因為他是桓家的人,便對他有了成見。之前的事便不說了,這回我能平安無事,多虧了桓十三郎和桓十四郎兩兄弟。你不感謝他們麼?看來你是不把我的安危放在心上啊。”
“不是這樣的。”任平生急忙為自己辯解,“我怎會不把你的安危放在心上?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介意他是桓家的人,對不對?”範瑗見他神色惶急,心便軟了,語氣柔和,“好了,我知道大王和桓家過往有恩怨,不過大王一向英明,桓家兩兄弟幫過咱們,咱們設宴邀請,大王是不會介意的。”
“大王是什麼樣的胸懷,自然不會介意這個。”任平生見妻子不明白他的意思,心中有些沮喪,苦笑道:“不是因為大王和桓家的恩怨,而是桓十三郎……真的不懷好意……”
他一時也和妻子說不清楚這件事,索性不深談了,“娘子,桓十三郎和十四郎可以請,不過阿令出面招待他們不合適,還是我來做主人吧。”
他的意思就是不讓任江城和桓廣陽、桓十四郎兄弟接觸、見面,範瑗倒也贊成,“雖說阿令和他們早就認識,早就見過面了,不過阿令出面招待他們確實不合適,有勞郎君了。”
任平生大喜,“好,就這麼說定了。”
他心情莫名愉悅,這時候再想起桓廣陽,也覺得好像沒那麼可惡了。
任江城從園中回來,任平生和範瑗正在說家常,任啟小朋友坐在範瑗身邊玩耍。
見到任江城進來,他聲音糯糯的叫了“阿姐”,任江城俯身親親他的小臉蛋,喜盈盈的笑,“阿父,阿母,我方才過去看了看,把宴會地點選在了涵遠亭……”把她之所以選這個地方的原因一一說了,“……菜品要好,景色也要好,喜歡菜品的人可以一飽口福,喜歡景色的人可以拿景色下酒,這樣真是很完美了,阿父阿母說對不對?”
任平生和範瑗相互看了一眼。
任平生眼中含笑,“阿令選的這個涵遠亭真是好極了,相信瘐九娘子和桓九娘子也會很喜歡的。對了阿令,阿父覺得見碧亭不錯,想在那裡宴請桓十三郎和桓十四郎,阿令覺得如何?”
“啊?”任江城愣了愣。
因為桓十三郎、十四郎和瘐涵、桓昭是兄妹,所以她請客本來是打算請在一起的……
這個時代的男女大防不算嚴密,她在宣州的時候,就經常能見到各家的郎君,只要長輩們知道、允許就可以了……
任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