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失陪。
“阿兄,你要走啊?”阿倩仰起小臉看著他,一臉的捨不得。
桓廣陽摸摸他的小腦袋,柔聲道:“阿兄過去有事,稍後便來陪你玩。”
“好啊。”阿倩欣然應允。
桓廣陽轉身,不疾不徐的向殿中央走去。桓大將軍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見他過來了,便不再和宦者說話,笑道:“十三郎,陛下要賞你,快過去吧。”桓廣陽道:“是,阿父。”隨桓大將軍和那宦者一起去了。
桓昭、瘐涵等人到了這時方一湧過來,圍著那朵花看來看去,嘖嘖讚歎,“我的天,這簡直和天然生成的花朵一模一樣啊,真不敢相信是一片花瓣一片花瓣拼成的。”阿倩見她們離的太近了,唯恐她們把花弄散了,討好的笑,“阿璃姐姐,阿敏姐姐,這花好像不能摸,也不能碰,看看就好了。”桓昭和瘐涵快笑噴了,“好好好,小阿倩,姐姐知道了,我們看看就好,不摸也不碰。”阿倩努力做出大度模樣,“嗯,看看還是可以的。”
他這樣實在太可樂了,陸若桐和安青也笑的不行。
慶元郡主已經收了眼淚,默默看著他們,眼神中有著抹不去的哀傷。
樂康公主做夢也沒想到桓廣陽會在家宴上露這麼一手,心中一陣狂怒,“我早就看出來十三郎對任八娘……對江城有心思了,可是我卻不知道,以十三郎的身份和驕傲,他會當眾做這樣的事!江城是郡主又怎麼了,他就是想娶太子的女兒也不是難事,難道他不知道麼?又何苦如此?”沒好氣的看過去,見瘐涵和桓昭一起正和江城在說說笑笑,心中更是怒極,“我全是為了你啊,阿敏,你卻根本不長心,還和那個要搶走你如意郎君的女子談笑風生呢。表姐妹,呸,她和你算是什麼表姐妹。”樂康公主本來是很疼愛瘐濤和瘐涵這一對子女的,可是今天她實在是氣不順,怨過瘐涵,又怨起瘐濤,“江城原來對你何等痴心,還以為你輕輕勾勾手指頭,便可以將她引過來呢,誰知竟然沒用。阿放,難道她只在宣州時愛慕你,到京城之後便不行了麼?一定是她水性楊花,看到你和十三郎雖然同為公主之子,桓家卻比瘐家有權勢,所以她便攀高枝去了。”越想越惱,恨不得立即將瘐濤拎過來聽她訴訴苦水,可是她向瘐濤的位置看過去,竟發現瘐濤已經不見了。
雖然是家宴,可這是宮廷宴會,一般很少有人會離席的。樂康公主沒看到瘐濤,怔了怔。
“阿放不會是看了方才的劍舞,一時想不開,出去散心了吧?”樂康公主心中惴惴。
這回樂康公主猜的不錯。瘐濤確實是看到方才的一幕之後深受刺激,精神恍惚,一個人悄悄離席,在外面獨自面對著一池清水發痴。
水中映出他清秀的身影,他不由的顧影自憐,自言自語,“曾經讓她發瘋一般喜愛、追逐的我,便是這樣的麼?嗯,我還是我,沒有絲毫改變,變的是時勢,變的是她。她現在是江城郡主了,也對我不屑一顧了……”想到那樣深摯的感情有朝一日也會忽然變冷,冰消瓦解,幽幽嘆了口氣,世事無常滄海桑田之感,油然而生。
沒有什麼是永恆不朽的,女子尤其善變,不可捉摸,呵呵。
瘐濤盤膝坐在水畔,神色淡漠又茫然。
為她朝思暮想又有何用?專門為她換了新衣又有何用?不過是徒勞罷了。
今天的這一幕不僅大大刺激了瘐濤,也令得在場的親王、公主、王妃們大開眼界,成為他們津津樂道的趣事。家宴之後更是做為一樁趣聞被傳揚了出去,漸漸成為美談。
在這件美談當中世人樂意提及的是皇帝陛下和陵江王的兄弟之情,是桓十三郎對他皇帝外祖父的孝順和體貼,和對幼小表弟的關愛和憐惜。直到若干年之後廣陽和江城結為夫婦,人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才是他的真正用意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