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邊關無人監察,走私鐵器氾濫,早已無人過問。”
陳新饒有興趣的問道:“那張家口每年交易馬匹數萬,價格大致多少?”
“七兩到十兩不等,據說隆慶之前馬市是蒙人逼迫開放,往往以次充好,逼迫大明購買,隆慶開關之後,蒙古人在官市便老實交易,如今土默特歸於建奴,那邊市又亂起來,只有那些有力商家才能拿到好馬。這些大商家往往不是侷限於張家口一處,其分號遍佈山西、北直隸等地,遠的廣佈運河沿線,除了貿易所得,還廣開錢莊,放高利貸等等。”
宋聞賢對陳新道:“吳襄這廝賺了我們不少銀子,他每次送來的戰馬估價二十兩銀子,他應該有力商家,就算是換馬也不超過十兩左右。”
陳新笑道:“以往沒有這路子,該讓人家賺錢,咱們賺他也不少,人頭都是無本生意。張家口既然有此優勢,咱們不妨跟這些有力商家交易一下。”
宋聞賢認真的問道:“只是看咱們如何與那些人搭上話,這些商號在山西勢力盤根錯節,咱們若是要直接做邊貿,一時還無處下口,各處關節打通下來,還不知需要多少時間。”
陳新看看周世發,“俘獲的蒙古人甄別完了沒有。”
“都甄別完了,分喀爾喀、喀喇沁、土默特、科爾沁四個大的分割槽。”
陳新轉頭對宋聞賢道:“這上千的蒙古丁口就是搭話的路子,喀爾喀和科爾沁的人走遼西的路子,土默特就走張家口,你派人跟商社的人一起,與張東去張家口走一趟,找幾家最有力的,土默特的可以透過他們放回部分,與他們建立直接的商業聯絡,最好是讓土默特的人到登萊來一趟,咱們要的還是戰馬,不過其他方面還是能賺不少銀子。”
宋聞賢一邊點頭一邊在腦中思索,周世發卻有些遲疑的道,“可土默特是屬於建奴的外藩,他們未必就敢與我們交易。”
陳新搖搖頭笑道:“旅順之戰有上萬蒙古人參戰,咱們手上這上千的蒙古俘虜就是戰力的明證,蒙古這個地方只認實力,外藩不外藩,都是看你的武力有多強。以前咱們的商貨經過幾次轉手,也能到蒙古,銀子也沒少賺。現在咱們要做的。賺錢在其次,透過這些俘虜跟蒙古拉上線。後金便不敢信任他們,外藩蒙古戰力自然打折扣。更重要的,土默特和喀喇沁不穩,則察哈爾則可無憂,只要後金吞不下察哈爾,咱們就算虧點錢也是賺了。”
。。。
周世發和張東離開後,宋聞賢和陳新繼續喝茶聊天。陳新也跟宋聞賢說了陽穀幫的事情,讓宋聞賢知道,自己不是卸磨殺驢對付老員工,只是這幾個老員工不太老實。免得宋聞賢心中猜疑。
宋聞賢自然知道盧傳宗這夥人的套路,陳新原本就不能接受陽穀幫貫穿軍民兩線,這是連劉民有也沒有乾的事情,如果說劉民有可以臨時掌控軍權,那是在陳新授權的情況下。而陽穀幫則是靠著老鄉的紐帶,二屯那個商鋪就是橋樑,現在還把手伸到商社,利用的是走陳新家中的夫人路線,那陳新不收拾他們才是怪事。
宋聞賢搖搖頭對陳新道:“盧傳宗一向以為自己是資歷最老。他打仗也是有些本事,不過也不算什麼出色,現在看來這眼光短淺了些,大人手下還是不要這種人的好。去當武學的校長倒是合適。”
“希望陽穀這些人都不要再弄些事情出來。”陳新眯著眼睛嘆道,“宋先生你知道,我這人最重舊情。尋常有些瑕疵,只要不傷大雅。我也常由他們去,但盧傳宗這搞法是傷的登萊根本。咱們能勝過其他人,在於各司其職的劃分,即便想得私利亦難下手,商業更是重中之重,劉先生正在規劃明年扶持登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