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滑州再丟了的話,定安軍南返開封的歸途,就要多走幾百裡,而後果,絕對不僅僅是多走幾百里路那麼簡單。
幸好,滑州有他留下的五萬士兵。五萬人防守,面對兩倍的敵人,只要堅守不出,漢軍應該也沒有什麼辦法取勝。但裴戰頭疼的是,漢軍現在並不是只有滑州這一個選擇可以攻擊,可以說,擺在漢軍面前的,是一大片才被定安軍佔領的根基不穩的州府。漢軍可以任意挑任意選,就好像進了青樓花了錢就可以隨意挑選漂亮姑娘似的,唯一不同的是,漢軍並不打算付賬。
裴戰的視線在輿圖上離開,揉了揉發酸的額頭。
希望滑州可以堅守住吧,他在心裡嘆息:“來人,用八百里加急傳我的命令到開封給李天芳,告訴他,如果漢軍進攻滑州的話,讓他帶兵北出,伺機與滑州守軍南北夾擊漢軍,必須保證滑州不失!”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外面有人一邊跑一邊喊道:“戰報!加急戰報!”
裴戰眉頭一皺,呵斥道:“什麼事如此驚慌,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那送戰報的信使一身塵土,滿身血汙,他撲倒在地,氣喘吁吁的說道:“報周王,滑州……失守!”
第三百八十三章 一時美談
“你再說一遍!”
裴戰咆哮了一聲,一把抓住那信使的胸前衣襟。那信使已經疲倦不堪,卻恐懼於裴戰的眼神,顫抖著說道:“六月十九,漢軍派奸細扮作衛州的求援信使到了滑州,向滑州將軍李宏求援。李宏將軍恐衛州有失,派兵一萬救援衛州。半路卻中了漢軍的埋伏,全軍覆沒。漢軍趁勢攻擊滑州大營,李宏將軍堅守不出,卻被漢軍水軍攻破了水寨,從水寨攻入滑州,李宏將軍戰死,滑州……丟了!”
“李宏該死!”
裴戰怒罵道:“孤北上之日,千叮嚀萬囑咐,讓他緊守城門不許出戰,水寨乃是重中之重更是不可有失!到最後還是被劉凌那個卑鄙小人先攻破了水寨,他該死!”
裴戰一掌將那信使推倒在地,大聲的咆哮著。
定安軍大將曲勝勸解道:“殿下息怒,滑州已然是丟了,殿下再氣壞了身子就更加的不好了。末將認為,為今之計,不如放棄冀州早日返回開封,攜我大軍四十萬雄兵,一舉將劉凌的漢軍殲滅!若是天長日久,末將怕……開封有失。”
裴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他信使冷冷的說道:“你先下去吧!”
那信使唯唯諾諾的卻不肯推出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他跪在那裡,臉上是難以掩飾的恐懼和無措,裴戰皺眉問道:“還有什麼不好的訊息,統統說來!”
那信使身子抖了一下,從哆哆嗦嗦的從懷裡摸出另一封通道:“小人……小人這裡,還有一封信。”
“信?”
裴戰揮了揮手,示意親兵將那封信拿過來:“是何人的信件?”
那信使不敢回答,只是叩首道:“殿下一看便知。”
裴戰心裡煩躁道:“讓你說便說,怎麼如此的婆婆媽媽。我定安軍麾下,怎麼會有你這樣膽小如鼠之輩。怪不得是你來送信,難不成滑州計程車兵全都戰死了,只有你一個人貪生怕死逃出來不成!”
那信使使勁叩首道:“殿下冤枉卑職了,卑職並非貪生怕死,而是力戰之後被漢軍俘虜了,那一日,卑職也至少斬殺了四五名漢軍,他們不殺我,只是想讓卑職給將軍送這一封信來。卑職也想過自盡以表忠心,但又恐殿下不知漢軍已經佔了滑州被漢軍斷了大軍的後路,所以才會忍辱偷生,只為了將滑州的軍情稟報給殿下!那信……那信是漢王劉凌寫給殿下的親筆書信!卑職言盡於此,請殿下相信,卑職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說完,那信使昂起頭看了裴戰一眼,忽然從腰間抽出匕首,猛地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