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的心臟!這一下極為的突兀,突兀到大帳裡的周軍將領們和裴戰的那些親兵,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這信使為了表達對裴戰侮辱自己的不滿,選擇了用死來抗爭。他只是想告訴所有人,他不是一個貪生怕死苟且偷生之輩!
“我……不是懦夫!”
那信使嘴角流著血,死死得盯著裴戰的臉喃喃的說道。他身子一歪,往一邊倒了下去。裴戰的親兵們見那人拔出匕首的時候,出於下意識的反應,是抽出橫刀護在裴戰的身前。只是他們才抽出刀子來,那信使已經一刀刺穿了他自己的心臟。這人死的果決,用他的死化作一個耳光,狠狠的抽在裴戰的嘴巴上。他不是懦夫,他只是一個想盡忠,只是報效的物件卻選錯了人。
裴戰張了張嘴,最終無力的頹然的坐在椅子上,半響說不出話來。定安軍軍事龐準看了看裴戰的臉色,嘆了口氣吩咐道:“抬下去厚葬了吧,此人……勇氣可嘉,卻魯莽不智,若是留得有用之身戰場殺敵證明自己豈非更好?為何偏偏要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呢?最重要的是,他一死,就再也沒有人知道漢軍的虛實了。”
裴戰看向龐準,冷哼了一聲。
親兵們過來,將那信使的屍體抬著出了大帳。軍中人都敬佩不怕死的真漢子,真爺們,所以,大家都對這個還不知道名字的信使充滿了尊敬。他不怕死,他之所以不死,是因為他還要將漢軍的情報報告給周王殿下。可惜的是,他沒有來得及說出一點關於漢軍的情況就不得不為明志而自殺。裴戰被龐準提醒了一下,才想起這信使乃是唯一一個瞭解漢軍虛實的人,此時他死了,也就失去了一份關於漢軍的直觀的資料。
“厚葬?”
裴戰冷哼道:“他有什麼資格享受那份殊榮!來人,將他大卸八塊餵狗!”
龐準一愣,沒有想到裴戰今日怎麼會如此反常。他原本就是極有智慧之人,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裴戰的意思。他嘆了口氣,不得不承認,在戰場對敵的策略上,自己比周王要更勝一籌。但是對於陰謀詭計和政治手腕來說,十個自己,也比不上一個裴戰。他低下頭,自言自語道:“只是冤枉了一條好漢,於心何忍?”
似乎是在印證他的猜測,裴戰冷聲下令道:“梟其首級掛於轅門處,貼告示,就說劉凌派來的刺客假扮信使謊報軍情,試圖刺殺孤,罪不可恕!”
裴戰想了想又說道:“告訴火頭營,今晚的伙食做得好一些,要有肉!告訴士兵們,咱們的補給已經到了。糧食多到再圍困冀州半年也吃不完!散步訊息出去,就說衛州將軍楚飛虎,滑州將軍李宏聯手擊敗了漢軍,漢王劉凌身負重傷狼狽而逃!”
龐準看了看那些手足無措的親兵,他們抬著那信使的屍體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們都親眼看見了剛才那令人心酸的一幕,打死他們也不會相信這個熱血的漢子,這個一死來表明自己志氣的漢子是漢軍的奸細。但是周王殿下的命令,他們又不敢不從。幾個親兵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可思議。
龐準嘆了口氣道:“還是我去安排吧。”
裴戰點了點頭道:“古芳去,不可婦人之仁。”
龐準字古芳,博陵人士,年三十七歲,博覽群書,通古識今,智謀過人,妙計百出,乃是一個不可多得的謀臣。此人深的裴戰的推崇,但裴戰卻並不如何信任他。或許,是龐準太聰明而又不知道避諱,讓裴戰對他頗為顧忌吧。
當初大軍圍困冀州的時候,龐準就曾斷言,冀州必然難以攻破,定安軍四十萬大軍,最後難免落得個無功而返。當時龐準的策略是,留下二十萬軍繼續圍困冀州,然後遣一員大將領兵五萬繼續北上,佔領冀州以北的地區。而裴戰,則需親帥十五萬大軍立刻南下,以擋劉凌。因為這句話,這個策略,裴戰對其更為的不喜。只是因為此人在戰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