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他身上的皮甲還有他的皮肉都被那鋒利的彎刀豁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草原人之所以喜歡用彎刀其實是有一定道理的,因為彎刀看中敵人的時候會將傷口擴大到最大化,即便不能一刀殺了敵人,也會讓敵人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去。
事實上,彎刀一刀斃命的成功率不如漢人善用的橫刀。但如果你看到被彎刀砍出來的長長的血肉外翻著的豁口,就會知道傷者絕對或不了多久了。在那個缺醫少藥的時代,傷者往往只能等死。
被推倒在地的年輕士兵扶著那老兵緩緩軟倒下去的身子,哭號著問:“叔!你為啥要救我啊。叔,你不是跟我說,戰場上能躲就躲能跑就跑能裝死就裝死的嗎,為什麼你自己說的話都忘記了啊!叔!你不能死啊!”
兩鬢斑白的老兵嘴角流淌著豔紅的鮮血,他艱難的抬起手在那年輕士兵的頭上溺愛的揉了揉說道:“憨娃子,你才……你才十六啊。你的路……還長著呢,你叔老了……該去看看那些比我先死了的兄弟們了,他們……就在下面等著我……等著我……喝酒!”
老兵吐出最後一個字脖子一歪,身子逐漸的變軟然後又漸漸的變得僵硬起來。
年輕計程車兵啊的大叫了一聲,眼淚和老兵胸膛上的血水一樣,流動著,然後凝固。
一名成德軍的步兵側身閃開撞過來的契丹戰馬,論起手裡的橫刀狠狠的砍在那戰馬的兩條前腿上,齊刷刷掉了半截前腿的戰馬嘶鳴了一聲往前撲倒,馬背上的騎士狼狽的摔了出去。他的腳還掛在馬鐙裡抽不出來,另一條腿被戰馬沉重的身子壓住。他嗷嗷的叫著,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名漢人士兵跑過來一槊刺入了他的胸口裡。
一名契丹狼騎俯身揮刀,雪亮的彎刀劃過之後,一名成德軍士兵的頭顱就飛上了半空。頭顱掉在地上滾動了幾下就被後面衝過來的戰馬踩成了碎裂四散,而這個時候,還在噴泉一樣從脖子裡往外噴血的屍體才緩緩的倒了下去。
殺戮是如此的真實,是如此的冷酷無情。
看著成德軍陷入了苦戰之中,已經率領大部分修羅營騎兵闖出一層包圍的劉凌猛地勒住了戰馬。他指著成德軍朱三七那杆染了血的軍旗喊道:“殺過去!救兄弟們出來!”
趙大一把拉住劉凌急切的說道:“王爺!不可復入戰局,請王爺速速離開這裡!”
劉凌示意坐下的黑豹一扭身子掙脫開趙大的手說道:“如果咱們走了,朱三七的人將會全軍覆沒!他們是跟著我來救趙州的,是來救漢人兄弟的!你別忘了,他們同樣也是漢人,也是你我的兄弟!”
勝屠野狐抹去臉上的血痕語氣平淡的說道:“王爺先走,屬下帶人去救出朱三七便是!”
劉凌搖了搖頭道:“我帶著他們來,就要帶著他們離開!”
他將彎刀往前一指喊道:“我們的兄弟就在那裡戰鬥,兒郎們!你們告訴我,該怎麼做!”
修羅營騎兵整齊的舉起沉重鋒利的馬槊遙指天穹喊道:“不放棄!”
劉凌喊道:“不放棄!”
坐下的黑豹破敵感受到了主人的意圖,低聲咆哮了一聲後,猛地一扭身子朝著朱三七那邊衝了過去。鋼鐵洪流一般的修羅營重騎跟在劉凌的身後,帶著一股滔天的戰意,一股滅世的勇氣,一往無前!
趙大搖了搖頭對勝屠野狐說道:“朱三七要救,但是無論如何,王爺不能有一點意外!”
勝屠野狐平靜的看了趙大一眼說道:“修羅營的最後一名騎兵,也會戰死在王爺的前面。”
趙大點了點頭,看著劉凌的背影說道:“不管救不救得出朱三七,只能發動一次衝鋒必須脫離戰局!”
勝屠野狐挑了挑眉頭說道:“發動幾次衝鋒,你無權下令。”
他一催戰馬衝了出去:“修羅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