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被羌人侵佔,目前寄居左馮翊,面積狹小,僅六城,三千餘戶二萬人口,尚比不上家鄉敦煌。讓他吃驚的是,太守乃是大名鼎鼎的皇甫嵩。長史是否有權,全賴太守之態度,也不知皇甫嵩好不好相處。
離京前,蓋俊在家中大宴京中故人,凡是認識的全部請來。
酒席上,曹操舉杯道:“子英入京不久便要離去,真是可惜啊!”
蓋俊端杯回應道:“我志不在京,而在邊。”
“好一句志不在京而在邊。大丈夫當如是!”蓋俊一句話立時博得滿堂喝彩。
周毖說道:“子英欲往北地,有一人卻是不能不提。”
“哦?是何人?”
“子英糊塗,莫不是忘了傅兄?”周毖顧傅巽,對蓋俊道:“傅兄家族堪為北地第一著姓,定有族人入郡府為吏,子英新來乍到,若有傅兄族人幫襯,豈不免去了許多麻煩?”
蓋俊一拍額頭道:“瞧我這記性,該死。傅兄幫我。”
傅巽笑道:“子英即使不開口為兄也會告知於你。恰好我有一位族弟,任督郵一職――子英在涼州名譽甚高,就怕是多此一舉。”
督郵,那可是郡吏中的豪職,和功曹並稱郡之極位,是太守的左膀右臂。蓋俊肅容道:“傅兄言重了,此正是雪中送炭。”
傅巽道:“我與皇甫府君相識,素知其為人,子英此去必得重用。”
“借兄吉言。”
蓋俊說罷,起身一一敬酒,到臧洪身前,只聽好友滿是傷感地道:“我是徐州人,外放也多為中原地帶,此次一別,經年才能相見?”
蓋俊與他碰杯,說道:“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臧洪鼻子一酸,幾乎落下淚來。
這一天,註定要有很多人喝醉。
袁紹生父去世不久,他不便醉酒,飲到適量,就要離開,蓋俊趕忙起身送行,二人走在青竹成林的庭院,袁紹慢條斯理地道:“子英,我一直未問你急著離京的因由,現在可否說了?”
蓋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我見陛下非人主,不願侍候。”
袁紹斜睨他一眼,直到上車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酒宴撤席時已是日影西斜,蓋俊送走朋友,就撞到卞秉嬉皮笑臉的和婢女打鬧,不禁搖頭,後悔把他帶出來,不如撇在敦煌。
進入書房,適逢蔡琬、卞薇埋練字,前者自不待言,以蓋俊的水平沒有資格評價她,倒是卞薇,三年來勤練不怠,書法小成。蔡琬曾言不提草書,僅以正書而論,已是和他各有千秋,他自然極力否認。
蔡琬瞅他面色紅潤,眼神直,皺眉道:“你又喝了多少?”
蓋俊乾笑,四捨五入去了餘數,答:“一石。”
他有幾分酒量蔡琬再清楚不過,自是不信。
蓋俊被妻子盯得心虛,轉移話題道:“明日就該動身,物事都打理好了嗎?”
“好了,就等起行。”
蓋俊念及兩個嬌滴滴的弱女子隨他在京都和敦煌打了一個來回,路程豈止萬里?今又將動身,不得安定,心生歉意:“才來京師不久,又要你們跟我奔波……”
蔡琬似笑非笑道:“這會兒不提“三綱”了?”惹得卞薇手一抖,險些握不住筆。“三綱”乃是三人閨房秘事,床榻間或稍有不從,蓋俊便高高舉起“三綱”大旗。蔡琬妥協與否卞薇不知曉,然而用在她身上――百試不爽。
蓋俊訕訕而笑,說道:“愛妻,夜深了,該歇息了。”
卞薇猛地擲筆於案,飛快跑了。
蔡琬看看跑得快沒影兒的卞薇,又看看蓋俊,想到他今晚又不定怎麼折騰,臉慢慢地紅了,嬌豔照人。
第二卷負笈進京第九十一章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