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臨近,他不得不承認蓋俊確實取得了鄴城乃至魏郡的控制權,並且冀州牧韓馥南下投靠袁紹,奉上印綬,袁紹終於如願成為冀州牧。
前進還是退回?
公孫瓚沒有想太久,繼續南下,最終停於漳水北,紮起大營,與鄴城僅一河之隔。
望著水、路絡繹不絕的運糧隊,公孫瓚抓來小民細問,得知這麼忙碌的景象已有數日之久,據說鄴城有一千萬石糧谷,數十億錢。
公孫瓚震驚了,繼而心疼得厲害,如果不是張頜匹夫礙事,這些都是他的啊
錢錢錢糧糧糧
不行,我要分一杯羹。蓋子英之所以勝過韓馥,那是我在北方為他牽制了冀州數萬精銳,他豈能獨享成果
公孫瓚宴上把想法一說,博得一致同意,諸將眼睛都紅了,甚至有些人藉著酒勁叫囂和蓋俊開戰。那可是數十億錢,上千萬石糧谷,雖然公孫瓚拿大頭,但只要公孫瓚指縫間漏出一點點,諸將都會受益無窮。當兵為了什麼?無非名利而已,傻子才不要。
眾人之惟有長史關靖認為不妥,勸道:“將軍,我們已經取得河間、安平二國,鉅鹿郡南部,之後慢慢向東展,收渤海郡、清河國為己有,半個冀州入懷,這才是大利益,何必與蓋俊爭執微末小利。”
諸將正值興奮之際,關靖所言猶如一盆涼水澆到頭上,實在是大煞風景,公孫越嗤笑,隨後陰陽怪氣道:“長史出身幷州太原吧?莫不是想向幷州牧蓋俊獻媚,讓其顧汝家人?”
“……”長史關靖勃然而起,怒視公孫越。
公孫瓚狠狠一拍食案道:“放肆子度,向長史道歉,否則我絕不饒你。”
公孫越天不怕地不怕,惟懼從兄,乃起立長揖道:“酒後亂言,長史莫要和我一般見識。”
“……”關靖冷冷一哼,不置可否。
公孫瓚皺眉道:“我何嘗不知長史所想?自我等入冀州,軍糧有河間、安平二國供給,一時不致憂慮,然錢財卻是不濟,士卒怨望,議論非非,奈何?況且我僅僅是想討回我應得的那一份,不過分吧?”
“可是……”
公孫瓚素來強勢,豈容他多言,一揮手道:“我意已決。煩請長史去鄴面見蓋子英,就說京一別十數載,欲與之漳水橋上敘舊。”公孫瓚不敢入鄴城,蓋俊同樣不敢來幽州軍營,雙方誰也信不過誰,那位於鄴城外的漳水橋則是最佳的會面地點。
“諾。”關靖嘆氣應命。
公孫瓚帶著大軍氣勢洶洶到來,雙方僅一河相隔,蓋俊不露聲色,該運糧的運糧,該幹嘛幹嘛,靜靜等著對方出招。果然,不久長史關靖入鄴,說明來意。
當著關靖的面,胡封冷笑著自語道:“他孃的難道是天變了?什麼時候區區一介雜號奮武將軍也敢和驃騎將軍攀關係了?公孫瓚不是幽州將領嗎,讓他有事向度遼將軍(馬騰)彙報。”
胡封聲音不高,但也不低,一室皆聞,引得諸將鬨堂大笑,前僕後仰,而關靖的臉則是一陣紅一陣白。胡封話語固然難聽,卻也不是無理取鬧,當今不設大將軍,以驃騎將軍蓋俊地位最高,其麾下度遼將軍馬騰統領北疆(並、幽)兵事,嚴格來講公孫瓚還要聽命於馬騰,他有什麼資格和馬騰的上司、天下將軍之的蓋俊談判?
蓋俊也被逗笑了,雖然這種場合笑出聲很不合適,擺擺手道:“子邑不得胡言亂語,孤與伯珪有著十幾年的交情,比你跟隨孤的時間還長。”蓋俊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他不得胡言亂語,而不是說錯,關靖自然聽得出其意思,愈尷尬。
蓋俊邀關靖入座,問道:“關長史是太原人吧?”
“將軍竟然知道微末,慚愧。”關靖躬身道。
蓋俊想了想,太原諸豪族似乎沒有關姓,同時也沒有現州府及太原郡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