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永遠不可能生,他是受不了妻子蔡琬近乎於噪音的頻繁催促,才懶洋洋爬起。
他閉著睡眼,雙臂張開,一邊享受著妻子為其穿衣,一邊呢喃著抱怨道:“才辰時末、卯時初(九點),你催什麼催,再讓我多睡一會兒不行?”
蔡琬手上動作無比溫柔,口中卻沒好氣地道:“早飯時間都過了,再不叫你,還不直接睡到吃午飯?連兩歲的沂水(蓋霸)都比你起得早,你這為其父者羞是不羞?”
“我羞什麼羞?”蓋俊嘟囔道:“你也不想想我昨夜辛苦耕耘,累得腰痠背痛,睡到午飯也不為過吧?”
“閉嘴。”蔡琬惱羞成怒道。哪怕同neg共枕十餘載,她也受不了夫君這麼直白的話語。
蓋俊不敢再招惹妻子,心裡卻忍不住道:“得了便宜還賣乖,說的就是你這種人。無恥啊……”據說,關羽的妾室人數已過雙十,蓋俊感到由衷佩服的同時,也不禁懷疑,他真的能滿足所有人?當然了,這個時代的男xìng可不同於現代,無須去考慮女人所想。
“阿父、阿母,我來也……”砰地一聲撞門響,蓋謨大叫著闖進來。
蔡琬太陽穴一個勁的跳……
經過她的悉心打理,一個無甚氣勢的懶漢變為極有威儀的北疆霸主,只是為了應付蓋謨這個在旁邊一直呱噪不停的小傢伙,出門時間足足延長一倍有餘。
三人來到客廳,卞薇、蓋嶷、蔡琰正陪著衛仲道、王粲說話,諸人視線紛紛聚到蓋俊身上,後者臉不紅心不跳地道:“昨夜處理州府公務直至天明,起來晚了。”
蔡琬故作不聞,牽著蓋謨的手坐到卞薇身邊。
瞭解蓋俊為人的都知道他在撒謊,外人卻不知,王粲由衷佩服道:“難怪幷州有今日之氣象,全賴將軍之功。”
“哪裡、哪裡……”蓋俊假意謙虛幾句,說道:“仲道,張醫師來過了嗎。”他早從蔡琬處得知詳細,不過是沒話找話。
衛仲道點頭稱是,並言已服過湯藥。
蓋俊藉機安慰他幾句。
衛仲道抱拳肅容道:“多賴將軍,若非將軍請來張醫師,我早卒幾載無妨,耽誤蔡女郎終身,則死不瞑目。”
蔡琰眼中閃過一道複雜之sè,垂不語。
衛仲道又道:“昨夜我已寫好一封信,向蔡中郎言明因由,這樁婚事,作罷。”說道作罷兩字,衛仲道嘴ne微微顫抖幾下。昨天上午,他還是一個前途無量的少年俊傑,即將娶到才貌俱佳、令人稱羨的妻子,沒想到下午,就落得這般淒涼的下場。
蓋俊勸慰道:“仲道無須喪志。我還知道一位神醫,姓華名佗字元化,豫州沛國人,醫術之高不下張從事,說不定他有法治好你。”說是這麼說,蓋俊卻無甚信心。華佗醫術內外皆佳,堪稱全才,不過張仲景是醫內的宗師,他未必能及張仲景。
蓋俊既然如此說,那就肯定是了,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好,衛仲道長揖稱謝。
衛仲道需留在晉陽長期觀察,王粲本無必要,但他在長安無親無故,且局勢晦暗,蓋俊又因其類於已故知己好友陳嶷,待他甚好,有求必應,便也留在晉陽生活。蓋俊為此很高興,不分公sī,幾乎時時把他帶在身邊,直令馬嫉妒萬分,傅幹也隱隱感到了威脅。
衛仲道透過月餘積極配合治療,從張仲景處得到了一個令他稍稍開懷的好訊息,他的身體對湯藥反應良好,如果期間不生什麼重大意外的話,張仲景有信心讓他ǐng過而立之年。他今年十九歲,今已入冬,即將正旦,也就是說,他大概還能活十年。
轉眼間,幷州大地迎來了初平二年(公元191年)的場大雪。
大雪紛紛揚揚落下,雪ua似柳絮、似棉ua,或飛翔、或盤旋,從天際墜落下來,天地、房舍、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