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照顧自己。”憋了這麼久,也只憋出來這麼一句話。但是情緒有了一個缺口可以發洩,總算是好了不少。蔣恪寧心情也好了不少,對她笑了笑,颳了刮她的鼻樑,逗著她,兩個人無聲地笑著,又抱在了一塊。
“我真走了,想我就給我留言,在部隊不能玩手機。”蔣恪寧聲音沉沉,認真地叮囑著林舒昂,讓她在家好好照顧好自己。
他說什麼林舒昂就應,等到實在要發車的時候,蔣恪寧拖著行李箱,上了車。
林舒昂心中空落落一片。
明月逐之
回去這一路上, 林舒昂都有些悶悶不樂。她中間接了一個電話,是林主任的。
不過林主任沒有催林舒昂做決定,只是把去陝博的利弊羅列出來都給她講了一遍。剛分別的那種愁緒被工作一下子沖淡了不少,快到家的時候, 林主任掛了電話。
之前蔣恪寧住院, 林舒昂請了近一個月的假, 幾乎把今年的年假請完了, 按道理來說是要回去銷假的,但她現在興致缺缺,乾脆回家準備躺一躺。
樓下停著鄧安紹的車, 兄妹倆難得見上一面, 還是在家裡。
鄧安紹在樓上聽著引擎的聲音就知道樓下來人了,他在陽臺開了窗,探出頭來往下一望, 正好和林舒昂四目相對。
“呦呵。”他散漫地衝樓下揮了揮手,“剛從車站回來呢?”他趴在窗前, 林舒昂手裡拿著車鑰匙, 抬頭看了他一眼, 幅度極低地點了點頭。
蔣恪寧回去這事本來就不算秘密,鄧安紹只是面上不顯,實際上他倆那點兒動向他一清二楚,想到這裡他眸子一沉。
“鄧安紹!鄧安紹!”林舒昂在樓下叫了好幾聲,結果他眼睛定定地不知道看著哪裡, 總而言之是神遊天外去了,她撇了撇嘴, 把手裡的鑰匙往包裡一扔,上了樓。
“這麼快就上來了?”反應過來的鄧安紹率先開了門, 林舒昂一臉嫌棄:“剛剛在想什麼呢,叫你都不應。”
鄧安紹眼裡閃過一絲猶豫,旋即搖了搖頭:“還能想什麼?想你的小情人走了你會無聊,想著不如帶你出去玩兒一圈?”
林舒昂嗤笑一聲,用一種看稀奇玩意兒的眼神打量著她哥,鬆鬆垮垮往門上歪著一站,那小挎包直溜溜地從肩上滑到了她的肘部,鄧安紹搖頭笑笑,給她把包接了過來。
“甭用這樣的眼神兒在我身上打轉,我就你一個妹妹不疼你我疼誰?”此話一出林舒昂更是吃了一驚,“你真想帶我出去轉轉啊?”
鄧安紹一挑眉,連聲調都高了幾分:“不然你以為呢?”
“嗨!”林舒昂往沙發上一躺,用那大白鵝的軟枕往自己的頭上一蒙:“我不去。”
鄧安紹給她把拖鞋擺正了,順勢就坐在了她身邊,一聲不吭地往她的水杯裡倒了一杯水,“難捨難分?”
林舒昂唰一下,就將那抱枕砸到了他身上:“說什麼呢!”
她聲音悶悶地,湊到鄧安紹跟前,後者給她遞了一杯水,她咕嚕咕嚕,一大杯就這麼喝完了,擦擦嘴又躺了下去,嘟囔著:“只是剛分開,不太習慣。”
“我看你跟我分開挺習慣的。“鄧安紹逗她,又招一記白眼。
“也不說去別的地方了,你要是心情不好我就帶你出去逛逛。”這會兒倒是有個當哥哥的樣子了,其實林舒昂仔細一想,很多時候都是他在跟自己兜底。哪怕被帶到了南方去了,自己這邊該管的事一直沒落下過,林舒昂對鄧安紹是很親近的。
這種情緒的口子一旦開啟,就有些潮湧一般。她嘆了一口,“林江江。”
“嗯。”鄧安紹看了她一眼,將她額前的碎髮弄開,語氣有點無奈:“怎麼了?”
林舒昂猶豫了一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