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稱老臉的容顏上染上羞赧,若不是離得近了,只怕那淡淡的紅跡就會被古銅的膚色掩蓋。拿著白瓷碗的手一顫,裡面的黑色左右晃了一晃,短短眨眼間又恢復了平靜。軒轅御凜冷峻的臉有些抽搐,在淺兒面前自己根本就是手忙腳亂,這個女子大膽的連聖人都會抓狂,她可以面不改色的說著讓柳下惠也面紅耳赤的話,卻仍舊是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看著一方霸主被自己逼的老臉緊繃,淺墨不得不收起自己的惡趣味。“御凜,我的身子自己還能不瞭解。”雖然明知道他是在害怕自己的孱弱,但是天見可憐自己已經忍受夠了那苦澀難以下嚥的黑色“墨汁”。
許是被那張不以為然的小臉氣急,本來面色沉下的軒轅御凜突然狠狠的扯了扯嘴角。“那淺兒告訴我,是誰在昨日昏倒的?”一字一句仿如是從石頭裡蹦出似的,硬得刺人。一想到那纖細的身子在自己眼前毫無徵兆的滑落下去,軒轅御凜的心再次被緊緊的拽住,那種窒息感充斥著全身,這個淡雅如菊的女人是自己此生最大的弱點,一顰一笑都讓自己牽腸掛肚,更甚是那樣的突然,簡直是措手不及的絕望。
細長的眉輕輕蹙起,淺墨直勾勾的看著至昨日就在狀況之外的男人。纖白的蝶翼輕輕觸到了大掌,慢慢的覆在微涼的掌心。“御凜,雖然你很不願意,但是這裡。”牽引著大掌移到自己的平坦的腹部。“的的確確有個小生命。”
呆滯的臉有些茫然的瞪著那平坦的小腹,昨日夜裡自己還用大掌撫摸過的美妙部分,此時在軒轅御凜的眼中就如同怪物一般。“你說什麼?”陡然的高亢陰騖的嗓音因為顧及眼前的女子而壓制的更顯可怖。“不知死活的殷楚,他為什麼不告訴我?”
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淺墨不可置否的盯著眼前明顯是暴怒的獅子,心中不無懷疑,若是可憐的老大夫敢告訴他實情才是真正的不知死活。“小聲一點,你嚇到貝貝了?”
盛怒的容顏有一瞬間的猙獰,卻在下一秒陷入空白。誰?軒轅御凜不懂明明在討論手掌下的小生命,怎麼牽扯到貝貝了?
“爹,爹爹——”顫抖的小嗓音帶著驚恐的哭腔在門外響起。
軒轅御凜壓下滿腔殺人的暴戾,多少年了,自從淺兒生夢菡、夢貝之後,自己再也沒有這樣的谷欠望,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延續自己血脈的小生命卻可以讓自己暴跳如雷。“貝貝,什麼事?”不習慣安撫的軒轅御凜,只能儘可能的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對著門欄處怯生生的小姑娘。
世人有一句話,叫做適得其反,而顯然軒轅御凜把它詮釋的淋漓盡致。那張冷硬的臉在戾氣中扯出的弧度,看在膽小如鼠的軒轅夢貝的眼中簡直就是猙獰的閻羅王的在世。
“哇哇——”小小的身子卻怪異的不退反進,即使驚恐卻依舊穿越過那讓自己害怕的高大身軀,朝躺椅上的纖弱女子奔去。“娘,娘,貝貝怕。”小小的臉隨著急速的奔跑而紅潤,細細的眼中滾動著水珠子,臉頰上還滑落了好幾滴晶瑩的液體。
挫折的望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傢伙,喉結上下滾動了數次,軒轅御凜卻最終無言以對。
看著有口無言的軒轅御凜,淺墨強忍著笑意,不能怪自己落井下石,而是那張無可奈何的臉誰又能把他和叱吒風雲的閻都城主聯絡起來,此時的他不過是愛妻疼女的普通男子。“好了貝貝,爹爹不是故意的,我們原諒他好不好?”撫拍著顫抖的小背脊,淺墨對於軒轅夢貝的鼠膽無可奈何。
聽話的小人抬起頭,望著男子冷硬的臉,有些膽怯的眨了眨眼,仿如在疑問。
和淺兒相似的小臉可憐兮兮的望著自己讓軒轅御凜百感交集,逼著自己緩下表情。
“一蝶水晶糕。”冷不丁的稚嫩聲自軒轅夢貝的嘴裡溢位,還帶著祈求的意味。
仿如在嘲笑自己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