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陸敬安修長的指尖在杯子上緩緩地摩擦著,渾身上下散發著勢在必得的氣息:“蜉蝣撼樹,猶未可知。”
“別怪我沒提醒晚舟夫人,公海那群人向來不要命,若是到了規定時間,梁少沒有還上錢,利滾利之下,可就不止十個億了,在梁易手中拿不到錢,自然會找到梁家,在梁家手中拿不到錢,自然會想辦法借梁家的手拿到錢。”
“我若是你,現在最該做的事情是回去籌錢。”
江晚舟瞳孔驟然一縮,殺氣盡顯:“陸敬安,你會明白,什麼人你惹得起,什麼人你惹不起。”
言罷,她起身準備離開,行至門口,陸敬安冷漠聲響在身後響起:“前幾日,我收到了一份親子鑑定,晚舟夫人就不好奇三十一年前強姦你的人是誰嗎?”
“陸敬安”
強姦二字一出來,江晚舟像是被人拔了龍鱗,尖銳刺耳的怒喝聲讓人懷疑屋子裡站著的不是首都大名鼎鼎的晚舟夫人,而是一個瘋子。
一個女瘋子。
這是江晚舟的痛,是她人生的汙點。
可這個汙點的產生出來的穢物今日竟然當著她的面毫不忌諱地質問她。
江晚舟的思緒好似一下子就被拉回到了三十一年前的那個雨夜,她的親生父親將她丟進賓館的房間裡,站在門口聽著她悽慘的叫聲和絕望的哭喊沒有絲毫心軟。
隔著一扇門聽著她被人強姦了一整晚。
聽著她哭啞了嗓子哭幹了眼淚。
這群豺狼野獸毀掉她的人生還不忘吞噬她的血肉,讓她成了一個活在世界上的孤魂野鬼。
江晚舟回眸,兇狠的目光落在陸敬安身上恨不得吃了他:“不管三十一年前的人是誰,不管你的親生父親是誰,在我眼裡,你就是強姦的產物,不受待見,不被愛。”
“這輩子都得不到這些。”
“知道我為什麼恨不得你去死嗎?因為每每見到你,我就能想到三十一年前的那個雨夜,我被丟進那間房裡,江家人站在門口聽著我被人強姦,任由我如何哭喊都不曾心軟,三十年過去了,每逢下雨我都會想起那日,想起那日的絕望。”
“你沒出現之前,晴天是我的療傷之日,可你出現之後,無論是晴天還是雨夜,都能讓我隨時隨地地想起當年的慘況,你不死,我這輩子都只能活在陰影當中,只有你死了,我才能見到人生當中為數不多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