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事情已經辦成了,”
江晚舟仍舊坐在茶室裡,跟前已經是第二壺茶了。
香爐裡的檀香已經燃燒殆盡,只剩下淡淡清香還在空中飄蕩著,靠在太師椅上的人眼眸微闔,整個人,遠遠望去,顯得有幾分疲倦。
“確定?”女人涼薄的聲音不帶絲毫情緒可言。
門口的人微微頷首:“確定,醫院那邊已經傳來訊息了。”
“去忙吧!”
從始至終,江晚舟都沒掀開眼簾看一眼,登堂入室要錢?她江晚舟坐在梁家夫人的這個位置上,什麼妖魔鬼怪沒見過?解決了多少挺著大肚子到自己跟前來的人?
又讓多少人有來無回?
跟她談條件?
倒也配?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
在她跟前想扮演母憑子貴的戲碼?
“等等”
茶室裡的聲音打斷了那人離開的步伐。
“我讓你查首都最近誰和陸敬安走得近,查了嗎?”
“正在查,除了蕭家大公子,沒有別人了。”
“一定還有,”陸敬安竟然能拿到親子鑑定,那就證明他已經找到了當年那人是誰,只要活著,就有痕跡。
她一定要找到人。
醫院裡,範旖旎醒來時,幾近崩潰。
範淳站在門口看著她放聲大哭,冷眼旁觀地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果然,若是江晚舟不出手,他才覺得奇怪。
這位外界傳聞心狠手辣的豪門闊太怎麼可能會讓他們毫髮無損地離開首都?
“是華濃,一定是華濃,一定是她嫉妒我,見不得我好。”
“對,就是她。”
範旖旎恍惚不清,嘴裡唸叨著華濃的名字。
範淳聽著,只覺得她真是蠢到家了,就這樣還想跟華濃鬥?
拿什麼跟人家鬥?
就她那智商,把腦子扒開放在秤上稱都是負數。
“還華濃,是誰你心裡沒數嗎?”
範淳沒忍住吼了聲,範旖旎連連搖頭:“你說是梁家?不不不,不可能,我肚子裡懷的可是他家的後代,他們怎麼會做這種事情?絕對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你以為是清朝呢?還想母憑子貴?老老實實給我養著,別想那些有的沒得。”
“我聽說,範旖旎懷孕了?”浦雲山裡,陸敬安正坐在書房裡看著電腦螢幕。
華濃倚著門出現時,男人伸手動了動滑鼠,將電腦螢幕關上了。
“恩。”
“你沒指使人家乾點什麼?”
“還需要我指使?”陸敬安靠在椅背上,望著華濃的目光帶著淺淺的嘲弄。
范家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範淳做生意這麼多年了,也就早幾年的時候有些起色,這些年一直不溫不火的,上上不去,下下不來,卡在中產的位置上找不到突破口。
眼下範旖旎懷孕,他首當其衝要的是錢。
事業上不去,說白了就是錢不到位。
有了錢一切都好說。
人的機遇只有那麼一兩次,抓不住就徹底沒機會了。
陸敬安腳尖點地椅子往後退了幾公分,拍了拍大腿,示意華濃過來。
華濃走進去,坐在男人大腿上,看著正在休眠的電腦螢幕:“最近在忙什麼?準備東山再起?”
“江晚舟將梁易的資金從盛茂抽走了,東山再起也行。”
華濃回眸望向男人,語氣急切:“那還等什麼?趕緊起啊。”
陸敬安摟著人,聞著她身上淡淡的精油味兒,舒服地在她脖頸間蹭了蹭:“就這麼急著把我趕出去?嫌我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