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其解。
據杜衝所知,傅庚所抬的五房小妾,皆是府裡的丫鬟。其中一房是侯夫人身邊得用的大丫鬟,剩下的四個便全是正室太太的貼身陪嫁丫鬟。
這也正是令杜衝不解之處。
以傅探花的才貌,但凡說一聲納妾,多少好人家的女兒打破頭也要擠進門來。可他倒好,兔子專吃窩邊草,連著五房小妾皆是納了府裡的丫頭,難道說他家的丫頭特別美貌不成?
杜衝正自想著,便聽見外頭小監報說方預來了。
劉章說了聲“宣”,擱下了茶盞。
不多時,方預便頂著半肩的白雪走進了屋中。
劉章抬手免了他的見禮,又溫聲道:“先生快進來坐,暖一暖。外頭風雪太大了。”
方預告了聲罪,將外頭的披風解了,方才坐在了下首的椅子上。
第507章
劉章便問:“先生可知吾那位二皇弟如何了?”
方預神色微沉,搖頭道:“二殿下倒未如何。微臣只知,皇貴妃娘娘昨晚又去求見了聖上。”
劉章面上的笑意立刻就淡了下去。
他蹙了眉,淡淡地望著手邊的茶盞,語氣微涼:“他這是還不死心。”
杜衝躬了躬身,語聲平靜地道:“二殿下不死心也無用,英王妃在花宴上親眼瞧見他袖中落下了許氏女的帕子,又有一干侯爵與伯爵夫人作證。他二人有私在前,聖上能應下便不錯了,再求更多的,只怕……”他說著便搖了搖頭。
劉章的神色更冷了幾分。
他站起身來踱至一旁的黃花梨雕靈芝卷足大案前,語意微諷:“吾那位好二弟,納滄浪先生孫女在先,求娶傅氏四女在後。志不在小,其心可……誅。”
說到最後一個“誅”字時,他的手已經緊緊攥成了拳頭。
方預捻了捻額下鬍鬚,沉吟道:“如今許後有孕,朝局晦暗,二殿下趁亂張勢,殿下或當扼之。”
劉章的臉上表情全消,只盯著眼前桌案出神,半晌後方長嘆了一聲,卻是不曾說話。
杜衝卻是皺眉道:“不妥。殿下此時不宜動作。”
方預微愣,旋即明白過來,點頭道:“杜先生所言甚是。老夫急躁了。”
劉章轉首望著窗外。
槅扇外頭透進幾縷風。一些雪粒子隨風而入,半空裡被殿中的暖意化了去。變成水滴落了下來,滴滴落落,輕響有聲。風拂在臉上也是溫溫的,含著幾分清潤。
劉章當然不好出手。
他乃是一國諸君,他的太子之位雖然坐得不大穩當,到底還是太子,是名正言順將繼大統之人。
也正因為此,他任何多餘的動作,都會被龍椅上的那位看成是不敬乃至於威脅。
此事只能由皇帝出手了。
想到這裡,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方先生。倪睿安排好了麼?”
他們也是在上回被人莫名破去一局之後。不經意間發現倪睿這麼個人的。
此人乃是京中子弟,如今在五軍營效力,其父又是宗人府經歷。這樣的出身與背景,倒是對東宮頗有助益。若是劉章能夠順利登基。倪睿自然用不上。但若事情有變。五軍營中的幫手自是越多越好。而宗室那邊,劉章也需要一定的支援。
“已經安排妥了,只待倪睿將苗疆密探人頭呈上。官升三級是免不了的。”方預回道。
劉章滿意地點了點頭。
此事東宮沒有直接/插/手,不過是送了個沒用的苗疆暗探給倪睿。升官之事順理成章,便是有人要查也查不到東宮的頭上。
不過,想到此人,劉章便又想起另一個人來。
“孟家那小子,如今可有什麼動靜?”他的聲音十分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