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說來,仇恨的時間越久。殺人的手法便會越殘忍。傅珺
前世曾經接觸過此類案件,那些被害人或是臨死前受盡折磨,或是死後被各種虐/屍/、毀/屍,死狀均極為慘烈。
流風之死,顯然不符合這一普遍規律。
可是,若流風並非死於仇殺,那麼傅珺便只能從另一個角度進行假設了:
能夠從流風的死中得到好處的人是誰?
表面看來,這個答案極為明顯。
能夠從流風之死中得到好處的人,便是傅珺。
的確,若是以旁觀者的角度來看,連傅珺自己都會認為,這次驚馬事故是出自她手。
她實在太有理由去這樣做了。
只要流風一死,傅珺的真實身份便無人知曉,她的安全也會最大程度地得到保障。
但傅珺自己卻很清楚,這不是她做的。
那麼,那個動手之人的目的又是什麼?
難道是幫傅珺掃平障礙麼?
雖然傅珺很不願如此做想,但此事從表面結果來看,傅珺卻是唯一的受益者。
亦即是說,這個殺死流風的人不管出於何種原因,其最終達成的目的,卻是幫了傅珺一把。甚至很有可能,這個人便是因為流風的存在對傅珺的生命安全造成了威脅,所以幫傅珺除掉了她。
這個想法讓傅珺不寒而慄。
難道說,做下此事之人便在自己的身邊麼?
傅珺將懷疑的目光投向了王襄與傅庚。
出於保護傅珺的目的,這兩個人如果動了手,傅珺覺得並非不可能。
然而,在百般思量之後,傅珺又將他們從懷疑物件裡排除掉了。
首先,王襄對玉姨娘的身份究竟知道多少,這一直是個謎。傅珺推測,他可能知道一點,但並不會多。
以王襄的官職地位,若知道流風是南宮家族的後裔,他肯定早就動手了,不可能留她在府中這麼久。就算不殺,找個什麼地方幽禁起來是肯定的。比如那間地窖。
至於傅庚,傅珺相信以之能為,除掉一個小小的丫鬟是很容易的。
然而,也正因為如此,流風完全可以死得更加隱蔽一些,比如病歿之類的,而不是死於一場事故。
在大漢朝,馬車翻車不算小事,算是橫死的一種,是需要報官的,且死者之中還有一個良民出身的車伕,這也是個麻煩。若是傅庚動手,不會留下這麼多的隱患。
因此,這動手之人並非傅珺的至親,而是另有其人。
而當分析進行到這裡時,傅珺便再也無法繼續下去了。
她手上一點線索也沒有,完全就是主觀臆測。現下她唯一能查的,就只有那起驚馬事故。若此事果系人為,傅珺希望能多少查到一點線索。
然而,就算是這件事,傅珺現在做起來也很困難。
她此刻身處京城,姑蘇發生的所有事她都鞭長莫及。即便她叫回雪將驚馬事故的詳情儘可能完備地彙報了過來,可是這裡畢竟離姑蘇太遠了。
在無法勘查現場的情況下,那些紙頁上的文字便成了傅珺破解此案的唯一依憑。
為此,傅珺不得不給外祖父王襄去了信,請他幫忙派專業人士去驚馬事故的現場看一看。
然而,王襄的回信卻讓傅珺十分失望。
他倒是很快派人去查了,只是不巧的是,那幾日的姑蘇春雨連綿,山路溼滑,馬車留下的痕跡幾乎無存。而那輛馬車亦因墜下山崖而嚴重受損,散落成了好幾截。以大漢朝目前的刑偵手段,根本無法進行有效的查驗。
此外,因墜落過程中連續在山崖上撞擊,那匹驚馬不僅外傷無數,內臟也已破損,其是否被人下藥或是被人以暗器所傷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