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淨?”她輕槌了一下他的肩頭。
弗靈武失神怔愣住,腦中開始將小時候的零星記憶拼湊起來,他似乎逐漸憶起了一些片段——
“四阿哥,您請過來,為大福晉點上用火好嗎?”柳嬤嬤溫婉地將一大把白燭交到他手上。
年僅七歲的弗靈武失去最疼愛他的額娘,終日冷著臉不肯開口,他默默在額孃的靈前點亮一排排白臘燭。
“觀娣,過來這兒侍候四阿哥燒紙。”柳嬤嬤喚來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乖巧地跪在他身旁!慢慢將紙錢丟進燒著大的銅盆中。
“你別太傷心,要節哀順變喔!”小女孩用童稚的聲音世故地安慰他。
小男孩轉頭怒瞪她一眼,絲毫不領情。
“如果你覺得寂寞,我可以常常過來陪你玩。”她誠摯地對他說。
“用不著!”他不知在生誰的氣似的,抓起一把紙錢重重丟進鋼盆裡。
呼地一下,火苗彈到他手背上,燙痛了他,他惱羞成怒,站起身一腳踢翻銅盆,銅盆直接砸到小女孩的右背上!
小女孩嚇得急忙閃避,打了半個滾撞上後方靈堂前的八仙桌,桌上剛點燃的一排白臘燭應聲倒下,傾落在小女孩背上,原本零星的火苗一吃到臘油,忽然在小女孩背上猛地竄燒起來,一發不可收拾!
弗靈武驀然回過神來,怔怔驚望著觀娣。
“原來是你!你是柳嬤嬤的女兒!”
“你終於想起來啦!”她甜甜一笑。
“為什麼?”他無法理解地凝視著她。“我把你害成這副模樣,你為什麼還肯嫁給我?”
“當然要嫁給你呀!你不負責,誰要負責?難道要我一輩子嫁不出去呀?”她頑皮地用手指輕點他的胸膛。
弗靈武晶透的雙瞳深深瞅著她。
“你難道不恨我?”他對她做出那麼惡劣的事情,她為什麼還能對他笑得那麼雲淡風輕?
“不恨。”她慵柔地輕撫著他的臉。“記得小時候每回跟著娘去王府,你看見我也當沒看見,從來不肯理我,偶爾跟我說話也兇狠得要命,後來你還把我欺負成這樣,可是很奇怪,我就是沒有辦法讓自己去恨你。”
弗靈武不敢置信地深受感動。
“真想不到,看來你這輩子生來就是要當我弗靈武的妻子。”他笑著將她緊緊擁入懷裡。
“我也這麼覺得,緣分真的好奇妙。”她傾頭甜蜜地笑嘆。“你小的時候對我雖然壞得不得了,可是長大以後的你,卻是唯一一個對我最好的男人。”
“也許,冥冥之中我應該就要補償你吧!”
觀娣在他纏綿的吻中心滿意足地笑了起來,她知道他一定會用這一生的時間來好好地補償她。
“您是四貝勒爺呀,快請坐、快請坐,”
柳夫人萬萬沒想到武肅親王府的弗靈武貝勒會大駕光臨,一邊欣喜熱絡地招呼著,一邊責怪觀娣沒有事先告訴她,害她來不及準備酒菜款待貴客。
“柳嬤嬤,好久不見了,您身體還好吧?”弗靈武含笑問候,一面打量著這間破舊簡陋的小屋。
“最近已經好很多了。”柳夫人笑呵呵地打量著他。“四貝勒爺,有十多年不見了吧?您現在長得又高又壯,模樣又俊俏極了。記得您小的時候頑皮得很,常常捉弄哥哥們吶!”
“柳嬤嬤,我和觀娣已結為夫妻,您別再貝勒爺、貝勒爺的喚我了,叫我弗靈武就行了。”弗靈武有禮地微笑。
柳夫人滿心歡喜地笑望著這一對璧人,打從觀娣決定代沁芳格格嫁給弗靈武那天起,她便日日千擔心、萬憂慮,怕她身分暴露引來大禍,怕弗靈武看了她的傷疤會討厭她,怕弗靈武待她不好……
然而,今天見到他們眼神間的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