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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錯過了千年前的那場盛會,懷虛之名失落在時空裂縫,那麼在千年後的如今,她可不可以祭奠自己?
秦秣遞了稿,在等候訊息的過程中,她考完了這個學期的期中考試,然後放假,從茶館辭職,接著回家。
變故終究還是降臨,在十一月中旬,深秋,微雨。
秦沛祥和裴霞雙雙下崗,那天秦秣回到家裡,只見父母雙親頹然地相偎著坐在沙發上,臉色蒼白,眼圈泛青,彷彿短短時間,一齊老去十歲。
秦秣心裡咯噔一下,知道那件早在他們預測中的事情到底還是發生了。
她解下雨衣,到衛生間稍事收拾,然後從廚房裡端出兩碗熱茶,放到沙發旁的茶几上。普通的白瓷茶碗裡悠悠騰出熱氣,微帶茶香。秦家只有最普通的苦茶,所以茶香並不婉轉,反倒苦澀。
“爸,” 秦秣先將一個茶碗端到秦沛祥面前,“爸,您是一家之主,女兒這碗茶奉給您,感謝您十六年來的養育之恩。”
秦沛祥終於詫異地抬頭,然後愣愣地將茶碗接過,嘴唇微動,卻又不喝,也無話可說。
“媽,” 秦秣又端起另一碗茶奉到裴霞面前,“媽,您是當家主母,女兒這碗茶奉給您,敬您為這個家而付出的青春。”
卷二:燦爛時節誰煮酒 第四十四回:說易
窗外的雨依舊在淅淅瀝瀝地下,透過半敞的陽臺,冷風一直從青天之下吹入這間暖棕色調的小客廳裡,然後裴霞接過熱茶,緩緩地喝下一口。
“秣秣……”人到中年的裴霞眼角魚尾紋已經很明顯了,她的面板像許多普通的東方婦女一樣,暗黃長斑,深刻著歲月的痕跡。但仔細去看,還是能發現她的五官非常秀麗,那雙眼皮、長睫毛,以及挺翹的鼻子,都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她青春時候的美麗。
時間,果然才是人類最大的敵人。
人們不能戰勝時間,於是就是學會珍惜。
“媽,我昨天算了一卦。” 秦秣坐回另一邊的沙發,然後微側頭,一雙黑如墨玉的眸子來回在秦沛祥和裴霞之間流轉。
秦沛祥長長舒氣,終於大大地喝下一口茶,沉聲問:“你會算卦?”
裴霞也皺眉:“你小小年紀的怎麼去玩那種東西?現在讀書才是正理,你居然跟江湖騙子去學算卦?”
秦秣掩嘴輕笑,微微拉長聲音,彷彿是在撒嬌:“爸,你說說,《易經》是江湖騙子嗎?”
秦沛祥臉色稍緩,秦秣這是頭一次在他面前露出這種痴嗔的小女兒態,一時間讓他神思微微恍惚,心中也是更生起幾分柔軟的慈愛。他勉強露出一絲微笑道:“《易經》是群經之首,傳世經典,當然不是江湖騙子的東西。不過……”他少頓,又問:“你能看懂《易經》?”
秦秣拈指掐訣,搖頭晃腦,微閡雙目,像模像樣地道:“九往居四,六來居三。天地不交,否!君子以儉德闢難,不可榮以祿。大人否,亨,不亂群也,位不當也。漸、比、歸妹,六往居四,就來居三,《否》卦同,吉亨,否極泰來,大利!”
她驀然睜開雙眼,眼睛明亮得好似燈光下的黑寶石。
秦沛祥和裴霞已經被她這一通神神道道的卦辭弄得莫名所以,這下見她流利地說完,也禁不住驚歎和好奇,連忙問:“什麼意思?”
同樣的四個字同時從夫妻兩人嘴裡吐出,讓他們又是同時一愣。秦沛祥悄悄地伸出手,握住妻子的手,裴霞轉過頭來,兩人相視一笑,才驀有所覺,原來他們從來就不是一個人在獨行奮鬥。夫妻夫妻,不正是要共同進退,不離不棄嗎?
不論有多大的困難,肩上的重負都有另一個人共同分擔,那麼,他們又有什麼好沮喪懼怕的?
秦秣將這些微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