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李七郎,張大夫很是惋惜:「李七郎的父親是隋朝舊臣,因為兒子得了這個怪病,膝下又只有這一個兒子,所以就辭了官,帶著他到處求醫。
「前段時間聽到晉陽公主來益州求神醫治病的訊息,他們就來了益州。
「但是您剛好離開了益州,他們就在益州一邊等您回來,一邊找其他的大夫看病。
「您沒瞧見,李七郎極為聰明,小小年紀能背誦十經,就像當年的二郎……」
張大夫猛地收住話頭,看見張神醫陰沉的臉色,慌忙說道:「叔父見諒,侄兒不是有心提起……叔父息怒。」
瞧見張大夫嚇得顫抖,張神醫心中一軟,儘量露出溫和的神色:「既然你見過李七郎,你覺得他會是晉陽公主嗎?」
「怎麼可能?」
因為太過震驚,張大夫一時忘記了心中的恐懼,說道:「我給晉陽公主治過病,她的的確確是個聾子,丁點聲音都聽不到,與人交談必須用筆書寫。
「但李七郎與晉陽公主相貌不同,且耳朵沒有問題,能與人正常溝通,只是右手顫抖不能握筆罷了。
「他們明顯就是兩個人,叔父怎麼會有這種猜想?」
簡直太荒謬了。
聽完這番話,張神醫才打消了心中的疑慮,主要是李七郎出現的時機太可疑了,讓人不得不懷疑。
既然李七郎能聽見,那就不是晉陽公主假扮的。
為了進一步確定,張神醫提出:「下次李七郎再找你看病的話,就告訴我。」
「是。」
……
三日後,名動益州的李七郎踏進了保寧堂。
「我找張大夫。」
看見李七郎,夥計很殷勤,「張大夫還在坐堂,李七郎請隨我去裡面稍等片刻,張大夫稍後就來。」
若是能治好李七郎,那張大夫就能得到十萬兩黃金,這麼多錢,看在他每日辛勞的份上,張大夫總會從手指縫中漏一點給他吧。
俊俏的李七郎在醫館夥計眼中,就是亮閃閃的黃金。
張大夫知道李七郎來了之後,立刻去告訴了張神醫。
這幾日,張神醫一直住在醫館後院,所以通知起來也很方便。
「小娃娃來了?」張神醫雙眼放光:「去把他帶到後院來,我要看看他。」
「是。」
沒過多久,夥計領著李七郎進入後院,就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
張神醫站在院子的一角,低著頭研磨藥材。
而張大夫在李七郎對面坐下,問道:「今日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來了?你父親呢?」
站在李七郎身後的護衛冷聲道:「我不是人啊?」
他一個大活人站在主子後面,張大夫看不見嗎?
怎麼能說主子是一個人來的呢?
護衛表示很生氣。
張大夫:「……」
「這位大郎對不住,張某笨嘴拙舌,說錯話了。」
護衛「哼」了一聲,沒再說話,見旁邊有視線射過來,他迎面對上,直勾勾地看著張神醫。
張神醫沒有閃躲,明晃晃地打量護衛。
這人,他沒見過。
張神醫又看向李七郎,濃眉,一雙桃花眼滴溜溜地轉動,帶著七分機靈,三分乖巧,模樣與張大夫畫的晉陽公主完全不一樣。
雖然肌膚略黑,但李七郎的五官很俊俏,就像……
聲音響起,張神醫收起神思,緊緊地盯著李七郎。
「我父親出城去拜訪好友了。」李七郎回答了張大夫之前的問題:「我覺得上次吃了您開的藥,手好像沒那麼痛了,就來找您看看。」
「七郎,分明是你想借著看病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