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完了電視臺的臨演工作,江蓉回去學校,她的家在旁邊市裡,春節假期回家過年,假期結束後,王博文這邊開工,她也就回榕城了,住在學校,此時有電話打來。
“江蓉,你到底想什麼呢?我讓王娟給你說今天的黎院長飯局怎麼不來參加?她沒有帶話嗎,嘿,我下來說她。你也是,我說過了,黎院長是老媒體人了,現在認識一下這些老媒體人,對你現階段非常重要的,你還想不想留在榕城了?”
電話是輔導員來的,江蓉回學校找他領了鑰匙,登記過,所以輔導員是知道目前學校裡多少人住宿舍的。今天黎院長飯局,輔導員就會叫上一些個系裡漂亮的女生參加飯局。這已經是今年江蓉推去的第二臺了。
關於院內這種事情倒是經常在傳,甚至直接傳出有些女生夜不歸宿。也傳聞有的女生透過這種飯局確實拿到了一些好處。
臨到實習,輔導員的這種飯局電話就多了起來。語氣裡都是黎院長在這麼多人裡面,挺看重她的,每次都想和她聊一下,想聽聽她的實習意圖,畢業打算。
輔導員的聲音從電話那頭繼續傳來;“說實話,也就是喝點酒的事情,你這麼大了,也要學會社會交際,學會一些處事的情商。我這也是給你創造機會,黎院長關係多好,手頭上很多朋友,徒弟,和他喝幾杯酒,你想有個好的實習去處,那還不簡單,甚至可能直接把後續工作給安排了……”
江蓉就說,“謝謝輔導員,我找到工作了,不需要了。”
電話那邊明顯愣了一下,“你找到了?你找到哪裡了?”
“電視臺。”
“電視臺,榕城電視臺?”
“嗯。”
“是不是正當的噢,怕不是把你拿去當苦力活……不把穩的……”
掛了電話,江蓉走在還未開學,整體顯得冷清的校園,旁邊的電教樓外面還留著上期末某個專家進校園宣講的海報《多媒體時代的電視傳媒》。
那邊的倉庫裡堆著《校園十佳歌手大賽》的宣傳物料,還沒有撤乾淨。
買了些零食走在蕭條的校園街道,看到那些講座廳和教學樓,江蓉又想起當初在那裡聽課,或者聽一些講座的記憶。
“世紀安然交替,傳媒卻格外不安分,世紀末的騷動不安滾雪球般在文字、影像間呈現。”
“由中央電視臺的歌手大賽開始,主持人大賽掀起本年度電視的高潮,隨之展現的電視舞蹈大賽、電視辯論大賽、電視法官大賽、電視服裝設計大賽等更掀起了中國電視向文化靠攏的高潮。”
“在《實話實說》的感召下,談話節目在全國開花興盛,幾乎所有電視臺都搶建了這一檔節目。侃侃而談,成為切合電視貧嘴的典型體現。”
“任何一種文化藝術樣式,都無法拒絕來自電視的新狀態的挑戰……電視的新狀態逐漸取得文化藝術的盟主寶座。在經濟思潮的衝擊之下,其他一切文化藝術退卻於社會生活的邊緣部位……科學技術的加入,使文學藝術的次序重新排列,使原來號稱‘第九藝術’的電視,一躍而成為首席的顯尊地位。”
“曾經是藝術的皇冠的文學,也無法阻擋電視的新狀態要求對它開放的誘惑,戲劇、戲曲、曲藝、電影等文化藝術種類,如果不與電視聯姻,則更是步履艱難。電視的新狀態象是一個不可一世的霸王,氣使頤指地等待著其他藝術部落歸其麾下。”
“電視學家f·勃拉齊洛曾經提到:“電視為了揭示各種各樣的生活,並把這種生活搬上熒光屏,每天都在尋求新的表現形式”,但是,如果這種“新的表現形式”,放棄了對敘述內涵的深刻考察,只是追逐於形式的層面,那麼、盟主權下的電視的新狀態並不具有真正的自由,而只有偽自由、它只具備媒介自身的意義,沒有終極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