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冰冷的眼神像是刀子一樣刺向他的心臟。
陳勝咯噔一下,知道這莊賈亦背叛了他,陳勝很想開口解釋說他已經知道錯在哪了,願兄弟、故人能給他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陳勝真的很不甘心,就這樣敗了,就這樣死在自己人手裡。
曾經的宮殿深邃,殿屋帷帳之多令自己的古人驚歎,如今陳勝所在的地方比之十分之一猶不如,曾經的故人、軍吏多如牛毛,可如今只剩下孤零零多一人。
好不容易有一人還留在他身邊,可曾想這一人居然還要殺他,陳勝努力多擠出一縷縷多笑容,“吾陳涉之頭值千金吧?”
莊賈無言,默默的從袖間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冷冷的道,“何值千金,陳王之頭顱足以換吾封侯拜相。”
陳勝依舊苦笑道,“莊賈,非寡人不願封侯拜相予賈,汝之能力不足以將兵攻略城池,非功為侯不祥,做寡人的車御不好嗎?”
莊賈冷笑,“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
莊賈此言令原本萎靡的陳勝,猛然清醒了一下,他努力的挪動身子,才微微動了一下,渾身麻木無法動彈,陳勝看著莊賈沒有再言語。
陳勝想不到自己一時之言成就了自己,亦毀了自己,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讓兄弟們皆離自己而去,或自立為王,或立他人為王自己做相。
令陳勝更加哭笑不得是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卻最終要了他的命,成亦己言敗亦己言,世事輪換實在奇妙。
陳勝道,“寡人本亦割除己錯,重振張楚,事已至此,寡人成全賈弟,將頭顱饋贈予賈。”
……
莊賈毫不客氣的接受了陳勝的饋贈,揮起匕首割其頭顱,一直冰冷的面容此刻才盪漾出笑容的漣漪。
侯印,莊賈領著陳王的頭顱彷彿在拎著侯爵印綬,滿意的走出陳王的臨時寢宮,從此之後他莊賈再亦不是趕車的車伕。
莊賈不相信陳勝之言,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憑什麼他陳勝能稱王,武臣、韓廣皆能自立為王,他自己雖不能自立為王但至少能做個守城的諸侯吧。
陳勝帶著自己未完的亡秦大業魂歸九天,帶著千古的遺恨離開了這個世間,陳勝在敗落的時候覺悟了,可惜上天未給他重新站起來的機會。這一點似乎上天比較眷顧劉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