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餘引軍從四面將李良包圍,四面衝殺而來,李良這才有些慌張,李良迅速的判斷出西南方向防守薄弱。
李良持烏叉向西南方向突圍,恰好遇見陳餘,兩人大戰在一起。
李良只知西南方向薄弱,哪曾想卻遇見陳餘,一叉一槍交鋒。
只見陳餘虎持紋青銅槍隱隱有虎嘯,李良烏叉疾如光,為突圍李良讓三千鐵騎在前,這些各個都是他精挑細選,皆善馬戰的壯士。
陳餘志在滅李良軍,不是俘虜或者斬殺李良,故而面對殊死搏鬥的李良,儘量避其鋒芒,李良為活命像從天外借來力量一樣,連續斬殺幾名紅衣趙兵奪路而逃。
陳餘則引兵死死咬住李良軍不放,將李良軍殺的大敗,李良最終只率五千殘兵逃回邯鄲。
陳餘沒有趁勝追擊,即刻引軍回營,因為此刻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項梁兵敗被殺的訊息如雨點一樣灑向各地,諸侯震驚自不必言,最為驚恐的當屬懷王。
天下諸侯王城雖不同,但有一樣是一樣的,那就是夜幕,當夜幕降臨恐懼便開始蔓延,有的自然是嚴加防範,有的則是夜不能寐。
盱臺,楚國的國都,既沒有邯鄲古城的巍峨氣魄,亦沒有薊城的古樸莊嚴,可是此夜幕下的盱臺已經是不夜城。
盱臺內的王城很小,只是一個六進的大宅院,宅院前甲士林立,五進院落是書房,雖為書房卻是等同政事堂,裡面的燭光依舊在閃爍,這裡夜不能寐。
書房內不斷傳出急切的議論聲。
“連勝之楚軍為何大敗於定陶?”
“楚兵受挫如何是好?”
“若章邯率軍來攻誰人能擋?”
書房內君臣在非常激烈的討論著,身穿一身黃衣,長髮披肩的男子眼神中透著一股懼意,可臉上依舊是泰然自若。
他的眼神比較複雜,有驚恐,有喜悅,還有迷茫,就像是一個混雜的情緒體,他就是楚懷王熊心,一年有餘後這個少年變得更加成熟,身板更加挺直,偉岸。
那個當初的牧羊娃熊心如今已經蛻變成一個楚王,驚恐的自然是楚軍主力大敗,若章邯乘勝來盱臺滅他,定無法阻擋,可內心卻有一絲絲的喜悅。
這喜悅發自內心深處,卻有埋藏的很好,一絲都不願流露,這絲絲喜悅來源於戰死的項梁。
因為項梁一死,壓在他熊心頭上的一座泰山崩塌,他有種重獲自由的感覺,過去的時日他雖名為楚王,實則不過一個木偶,身不由己。
可是如今他隱隱嗅到一絲權利迴歸的味道,但熊心又是迷茫的,如果項梁雖敗但項氏團體依舊強大,誰才能與他共謀大事,誰才能成為他的得力干將?
上柱國陳嬰、灰髮老者以及諸吏皆在書房內各自陳詞,據理力爭,上柱國陳嬰的主張比較中立,他認為楚軍雖敗,但根基尚在,外尚有項羽、呂臣、劉季統領的三路大軍,無用驚慌。
這一直相伴熊心的灰髮老者卻是建議熊心立刻徙盱臺都彭城,諸吏亦皆明白此中深意。
楚懷王熊心還是非常看重上柱國陳嬰的意見,當初楚軍的兩大核心人物陳嬰、項梁,如今只剩下陳嬰,他的立場可直接影響楚國上下各軍吏的走向。
熊心道,“上柱國以為如何?”
陳嬰是個為人信謹的長者,雖然知曉徙盱臺都彭城的深刻含義,但他沒有明確表態,只是從楚國安慰的角度闡述,“楚軍大敗,盱臺城池不如彭城堅固,且楚軍主力大部分皆在彭城,入彭城楚國安定。”
此時的陳嬰和楚懷王已經知曉項羽、沛公攻陳留不下,俱引兵而東,起初不知為何沛公軍走至碭便不再向東,後知沛公與項羽商榷,沛公軍碭,項羽與呂臣軍彭城,若章邯來攻,兩者互為犄角。